毕竟是在储秀宫里把规矩学好,后来又被姜娴带着跟嬷嬷复习过规矩的人,哪怕荷香忧心她御前失仪,她一直到被皇上叫起来,也没犯错。
皇帝见陈答应一身天水碧色的宫装,除了绣花暗纹外,就没多余的纹饰,通身上下只有一只翡翠绿的手镯颜色鲜亮些,看着清清爽爽的,心情便好了些:“过来磨墨。”
皇上处理公务的长案特别长,陈答应付在其中一端磨好了墨,再小心翼翼地捧到皇上手边。
她磨了许久,皇帝瞥一眼满得快漫出来的砚台,心中一阵窒息。
“谁教你这么磨墨的?”
陈答应赧然:“臣妾无师自通,皇上过誉了。”
“……”
这人怎么好赖话都听不懂。
皇帝顿住笔,问她:“今日去长乐宫给太后请安,你怎么看?”
她是后宫里和姜娴感情最好的姐妹,点名让她来说,便等同给姜娴托话的机会。
陈答应:“长乐宫外的装潢处处低调奢华,古朴内秀。”
“朕是问长乐宫里发生的事。”
他提醒她。
没想到陈答应还懂得避嫌不正面回答,就是这岔开话题的功力有点浅薄。
“回皇上的话,”陈答应更不好意思了:“臣妾位份低微,给太后请安时只能立于殿外,里面发生的事情,臣妾是一概不知。”
皇上想起来了,这还是个答应呢,白问了。m
他不禁焦躁,当着陈答应的面就说:“马婉仪伺候不精心,陈答应呆若木头,就没一个称心的。还不如梁遇寅你来,这墨水要朕怎么写字!”
一晃,墨汁就要漫出来了。
梁遇寅惶恐接话,上前把那砚台换下去,再重新磨墨。
换作往常,皇帝心情不好,宫妃都是来救火的。
梁遇寅余光扫一眼旁边杵着的陈答应,竟真的一句话也不说,当真来御前当木头人。他向她狂打眼色,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该说话。可是该说什么呢?她跟皇上又不熟。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共同话题了。
陈答应:“皇上……”
“嗯?”
皇帝捏了捏眉心,已是极不愉快了。
“今辰皇上走后,顾贵人一直和宫女说你的事情。”
“嗯?”音调微微上扬。
原本乌云密布的脸色,也在霎时漏了曙光。
“还把臣妾寻了过去,一起商讨如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