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交融在一起,在色彩上采用了大面积的昏黄辅以零星的蓝,从视觉感官上来讲,这种意象更像是在描绘日落。
“这是……白姐伱的作品?”
“对啊。”
曹艾青没有直接给出答案,她知道白闻玉年轻的时候是从港城美院油画系毕业的,嫁入贺家后就一门心思帮助贺盼山成立与发展山海集团,等到了离婚来了欧洲,在她当拍卖师的那段职业生涯中,大部分都是在跟绘画艺术品打交道,乃至于现在开建画廊,很大程度上也是受到了那段学生时代的影响。
不过比起她鉴赏艺术品的眼光和水平而言,白闻玉自己的作品就鲜有人知了,这主要还是她这些年没把心思放在这上面,出产且面世的作品非常少。
“日出吧。”
“怎么讲?”
女孩给出回答,女士饶有兴致地追问起判断的过程。
曹艾青转头看向她,没去从艺术技法的角度去分析,反而笑着说出了一个很实在的推理:
“因为港城大部分开放的海岸线,都只能看到太阳从海面升起,而不是落下,所以只有在日出的时候,才能看到这样的景象。”
白闻玉闻言一愣,然后忍不住轻笑了两声,断言道:
“看来你这孩子从前在港城的时候,一定在跨年那天去过朝霞路的海滩,看过新年的日出。”
对于这种港城本地人才能体会到的故乡习惯,远隔重洋的曹艾青心中思绪万千。
“白姐,你一定也去看过吧?要不然不会画得这么好。”
白闻玉敛住笑声,但嘴角还是回忆般地衔着笑意,将目光投注在自己这多年前的这幅画作上。
“年轻时……跟天然他爸去过,你呢?天然带你去了吗?”
“……嗯,高三那年。”
“呵,他们两父子还真是一个德性……”
说完这一句,两个女人不约而同地停顿了一会,各自回想着心事,待到片刻后,白闻玉这才缓缓道:
“艾青,港城能看见海边日落。”
“在哪?”
“在一个叫……南脂岛的地方,年轻的时候,我常去那里采风,不管是日升还是日落,那里都能无比清晰地看见,往往我在那里摆好了画架一坐就是一整天,所以我在画这幅画时,自己也不知道在画日出还是日落了,如果有机会,你也可以去那座岛上看看……”
白闻玉说着,缓步走在画框下,摘下自己的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