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功夫,出租车终于到达了事发地点大湾角,而现在的时间,早就已经超过了另一个自己所说的遇险时间。
前方,救援队的车辆已经在此处聚集,不断有工作人员冒雨实施救援工作。
出租车安稳的停靠在了被冲开一个巨大豁口的护栏边。
少年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窗前的雨刷孜孜不倦地来回扫动着,可无论车窗被擦得多么清晰,贺天然的眼前始终模糊一片。
司机见早已泪流满面却还无知无觉的男孩,他踌躇了半天,终于说出两个字:
“节哀……”
目前的情形,哪怕是善意的谎言,都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说出口了。
贺天然闻言这才痴傻地转过头,他看了一会司机,又看了一会大海,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弥勒佛,动作宛如行将就木的老人慢慢拉开车门,重新步入雨中。
风声仍在耳边怒吼,豆大般的雨水无情地拍打着少年身上的每一寸皮肤,他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衣,在这个世界里,身似飘萍的他已经感觉不到所谓的温暖与寒冷,他就那么沿着海堤一步一步朝着大海走去。
大湾角高于海岸线近百米,岸边嶙峋的礁石上,偶尔还能看见一些被海浪吞吐而出的汽车零件。
救援队的打捞工作已经结束了,快艇缓缓靠了岸,等贺天然到达岸边时,他们正准备安置尸体。
在场的工作人员都发现了这个擅自闯入救援现场的男孩,只是一时没人去阻止。
几个推着担架车的队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一个年长的队员拦住了贺天然,问道:
“小伙子,你是死者家属吗?”
贺天然像是没听见一样,他麻木的前行着,此时他的眼中只有静静躺在那副担架车上,盖着白布的躯体。
旁边几个队员见状,纷纷是冲了上来,几人合力硬生生被少年带着拖了几步,这才摇摇晃晃的止住了他的步伐。
之前那个老队员走上前来,委婉道:“小伙子,你……死者摔下来时身上已经发生多处骨折扭曲,汽车跌入海后她的表情非常痛苦,你还是……入殓的时候在见她吧……”
贺天然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目光失焦一般地直视前方,他的嘴巴微微张开,下唇颤抖,嗓子里像是被挤压一样的说不出完整的字句。
他的脑中顿时天昏地暗,耳边嗡嗡作响,想要大叫,但已经发不出一个字。
这时,一阵凶猛的海风吹过,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