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五,这天终于来了。”霍禹抬头望着万里无云的晴空,心中涌起一股悲哀。皇帝已经下旨,命公卿大臣都去廷尉府旁听审案。这也是亘古未有之事,他这个大司马可是回避不了了。
朔方十囚其实也就是寻常疑案,不过,因为纵囚之举,一下子变得举世瞩目。
“纵囚。”霍禹咬牙切齿。若非纵囚之举将事情搞得复杂,淳于几早就被处置了,也不会有今天的被动局面。
他正想着出门前再叮嘱冯子都几句,霍云和冯子都气喘吁吁地跑来了。他惊讶地注视着这两人,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才问道:“何事?”
霍云与冯子都对视一眼,霍云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好消息,好消息。”霍禹急切地叫了起来。
霍云朝冯子都努努嘴。
冯子都面带喜色说道:“我们查到朔方十囚的踪迹后,就派人盯着,看看有没有机会下手。那个宋会住的客舍,我也派了家丁守在外面,不想我们没有机会下手,他们自己倒弄出事了,天助我也。”
“出了什么事?”霍禹迫不及待地问道。
“宋会这个老翁脚崴了。”霍云抢先说道。
霍禹似乎没听明白,一脸懵懂,道:“脚崴了?崴了便崴了,这也算好消息?”
冯子都微微摇头,心忖,“井蛙不可语海。”他眼神中闪过一丝鄙夷,很快又恢复平静,耐心地解释道:“宋伯崴了脚,就不能行走了,就会误了时辰。误了时辰即死罪,十囚连坐。这就是我们当初策划的方案,不曾想天随人愿。呵呵。”
霍禹没有觉得这事值得欢庆,神情冷漠,思索了一会,道:“不能行走,那他们可以雇马车过去的呀。”
霍云并未在意他的态度,兀自得意地说道:“冯君早就想到了。已经派管家带着家丁守在那家客舍周围,但凡要经过客舍的马车,即行拦下,不许靠近。这样他们寻不到马车,又有不能行走,必然误了时辰。”
霍禹这才明白所谓的好消息。自从得知母亲指使人毒杀许皇后后,他就一直沉溺在惶恐中,而后策划的手段又屡屡失败,更是意志颓丧。这时,他也不抱多大希望。
“今日已是九月十五,朔方十囚归案万众瞩目。所以行事尤需谨慎,千万不可张扬,以免,以免祸及霍氏。”他说着说着悲从中来,竟哽咽起来。
“主公不必担心,我只是派人暗中阻挠,没人知道是我们霍府使的手段。”冯子都被他这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