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禹听到霍云说“夺其大位”,不由得浑身一震,结结巴巴道:“事关重大,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霍云不满地乜斜他一眼,道:“不可再心存侥幸了,你就甘心看到霍氏遭受灭门之灾。”
霍禹脸色变得苍白,点头沉默不语。
霍云道:“刘家坐的了江山,我们霍家也坐的了。当年大将军废黜了刘贺,就应该自己登临大位。”
霍禹忽而想起一件事,问道:“你是不是在招募武师训练死士。”
霍云道:“是的。”
霍禹道:“我前几日在前院撞见一个牛保国的武师,吹嘘自己如何了得,教出的死士本领如何高强。这种人口无遮拦,可是要招致祸害的。”
霍云神情尴尬,道:“也许新招来的,我会调教的。”
霍禹道:“你们一直说要造反,造反不是说说就行的,要有谋划,要积蓄力量。当下我们霍家哪有这个实力?”
霍云道:“我不是在操练死士吗?其实我们霍家的人去各地当太守也没有什么不好,一旦京城举事,各地郡守呼应,里外配合,势必燎原,大业既成。”
霍禹沉默不语。屋里的人也都注视他,静悄悄的,空气仿佛也凝固了。良久,他长叹一声:“霍氏怎么会沦落至此,愧对先人啊。”声音呜咽,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淌下。
他举手抹了把眼泪,撑着案几慢慢站起,佝偻着腰,也不看众人,径直朝门外走去,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霍云指着他的背影,愤愤道“什么意思?霍氏沦落了吗?”
冯子都面无表情:“不见前程,忧心忡忡。”
邓广汉道:“主公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当下我们的确还没有做好造反的准备,靠那几百的死士,岂能夺得天下。”
霍山神情忧虑:“那怎么办?”
邓广汉道:“我觉得吧,我们还是先求自保,积蓄力量,待时机成熟,一举登顶。”
霍山苦笑一声:“如何自保。”
邓广汉道:“霍氏无罪,他总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吧。他还说过大将军功如萧相国。”
霍山轻轻哼了一声:“无罪,许平君之死如何说。”邓广汉一时语塞。
霍云咬牙说道:“杀了淳于几。”
范明友低头想着心事,仿佛置身度外,这时抬起头,表情复杂。
霍云转过脸问他:“淳于几现在何处。”
范明友摇摇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