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明友闻言微微摇头,心想这群家奴也太过分了。砸车牵马,闵世通没有车马如何上朝,这不仅关乎脸面,也有违朝廷规制。而一辆普通的轩车价值万钱,一匹好马价值在十万以上,闵世通是没有能力重新添置的。
他也不知这事将如何收场,心想暂且静观其变吧,若霍府家奴太过分,就出面制止。
霍府车夫道:“你打我就白打了。”
闵家车夫道:“我给你赔罪。”说着就跪地磕头。
霍府车夫一脚将他踹倒,吼道:“你算什么东西。”指着闵世通道:“你跪下给我们赔罪,我们就放过一码。”
“我,跪下给你赔罪?”闵世通指指自己,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对呀,不然我们就砸车牵马。”霍府车夫叫嚣道。
“跪下,跪下。”衡四带着家奴也一起起哄。
丞相司直跪下给霍府家奴赔罪,这也太过分了吧。周围众人顿时静了下来,目光齐刷刷注视着闵世通。
闵世通又羞又恼,脸色涨得通红,他环顾四周,指望有人出来帮他,可他眼睛扫向哪里,那里的人群就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范明友心中感叹,霍府果然是令人生畏。他也奇怪,原本应该出来维持秩序的禁军,这时怎么一个也不见。
闵世通脸面一阵红一阵白,内心挣扎了好一会,突然扑通一下跪下。霍府车夫愣了一下,旋而仰天大笑,那群家奴也爆发出响亮的哄笑声。
范明友不曾料到闵世通会突然跪下,想出去阻拦也来不及了。霍府奴仆飞扬跋扈早有耳闻,亲眼目睹还是头一回,他脸上露出无奈的讪笑,仰起脸来,不想再看这般场景。
秋天的傍晚,夕阳依旧明朗,天上飘着云,或卷或舒,边缘被抹上红澄澄的亮色。
范明友眺望良久,心底空落落的,又浮出些悲怆。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安慰自己这一切与他并无关联,移过视线在街上巡睃。
他漫不经心地打量着那些围观者。众人众相,有的义愤填膺,有的幸灾乐祸,他一一看过,还好奇的揣度那些叫好的闲人是何心理。这时,一张神情冷漠的脸庞映入他的眼帘。
他觉得这张脸非常熟悉,但匆忙间脑子一片空白,竟想不起来是谁,于是微微皱眉,再仔细看过去。
似乎只是一瞬间,他看清了,也想起来了,“皇帝”。刹那间像是胸口被重击了一拳,他张大了嘴,目光呆滞,呼吸急促,脑海里只回荡着两个字“皇帝”,感觉一颗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