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故交而已。”
赵广汉感慨道:“当年我等走马西域,但见长河落日,大漠孤烟,何等壮丽。”他眼神朦胧,似乎沉浸在往昔峥嵘岁月中。
范明友笑道:“长安亦壮丽,只是风景不同而已。”又环顾四周,问:“赵君,这是怎么回事?”
赵广汉回过神来,愤恨地说道:“这些人都是纨绔子弟,实乃无赖恶少,整日游手好闲,寻衅滋事,我就不信治不了他们。”
这时捕役已将那群少年郎抓获,搜出许多弹弓、弹丸,拿了过来。赵广汉鄙夷道:“你看看这些无赖恶少,居然喜欢聚众弹射鸟雀,也太无聊了。这本事外不可以御寇,内不足以禁鼠。”
范明友闻言哈哈大笑,恭维道:“当年你为颍川太守,以反间计擒获郡中盗贼予以正法,威名四播,连匈奴人也畏惧你。皇上委以京兆尹,适得其所。”
赵广汉虽然口称“忝居其位”,却也难掩得意之色。
范明友拱手道:“赵君有公务在身,不便打扰,我这就回府了。”
赵广汉唤过京兆府衙吏关照了几句,拉住范明友,道:“我也回去了,你的府邸与京兆府都在尚冠里,我送你回去吧。”
范明友笑道:“有劳赵君了。”心想巧也不巧,正要找机会与他套近乎,机会就来了。
赵广汉哪里晓得范明友的心思,道:“你我还客气什么呀。”说着将范明友推上轺车,自己也上了车。
双驾轺车载着两人朝尚冠里驶去。微风和煦,赵广汉左顾右盼,摆出一副睥睨天下的模样。
范明友暗自好笑,仿佛漫不经心地说道:“魏丞相也曾赞你治郡有方,实为能吏。”
赵广汉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他算什么。”
范明友惊讶地看着他。
赵广汉也不掩饰,道:“其实丞相与我,水与火也。”
范明友故作不明白,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赵广汉道:“你前些日休沐也许不知道。我查处了贪赃枉法的东市市长苏贤,谁曾想苏贤有厥心疼痛之疾,竟死在京兆狱中。魏相便在皇上面前告我的状,说我戕害无辜。”
“皇上可降罪与你?”范明友关心地问道。
赵广汉得意地说道:“皇上降旨,只是减我一等俸禄。魏相是想夺我京兆尹之位,哪有那么容易。”又咬牙切齿道:“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早晚夺了他丞相之位。”说罢惊觉失言,瞅了范明友一眼,发觉范明友似乎赞同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