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几迟疑片刻,摇了摇头。
“那人是霍府——”曾一箭刚说出这话,不经意间瞥见其华面露惊讶之色,想起范明友关照过不许泄露是霍氏所为,心中一凛,赶忙收口,尬笑几声,道:“那人是京城权贵的门客,来朔方办事,也就是太守的贵宾,却被你杀了。”
“我与他素不相识,也没有怨恨,害了他性命,真的是意外。”淳于几委屈地辩解道。
“那你为何不去官府自首?”
“我已是朝廷疑犯,一时惶恐,所以没去自首。”淳于几苦着脸,心忖先前那个罪名,就是你加害于我的。
曾一箭哈哈一笑,道:“你这是罪上加罪。”
“什么罪上加罪,就是你陷害他的。”其华愤愤不平,插话道。
“你是何人?噢,你就是太守府失踪的那个使女。”曾一箭仿佛才发现屋里还有一人,打量了一番。
“别管我是谁。你说,淳于公子是不是你陷害的。”其华涨红着脸,气咻咻说道。
“怎么是陷害?他私通外藩,盗卖禁物,人赃俱获,你自己问问淳于公子自己。”
“是、是太守命我出关、出关替匈奴小王子疗伤的。”淳于几连连摆手,觉着太过冤枉,说话也结巴起来。
“听见吧,他是奉太守之命。就是你们陷害他。”其华提高嗓音说道。
“奉太守之命,可有凭证?有凭证吗。”话才出口,曾一箭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似乎触动了哪条禁忌。
他想了想,陡然醒悟,自己追踪淳于几,就是为了找回一张符信,现在说什么凭证,可别让淳于几心生疑窦,于是岔开话题,道:“好好好,我不与你争辩,待你到了长安,自己与廷尉说去。”
“我是要去长安的。”淳于几嘀咕道。
曾一箭瞧着淳于几的憨态,心中好笑,有意戏弄他,便道:“你既然觉得自己冤枉,当下也无人押解,那就别去长安了,我替你寻个逍遥去处,免得受牢狱之灾。”
淳于几面无表情,凝视曾一箭许久。
曾一箭以为他动心了,笑道:“如何?”
淳于几坚定地摇摇头,正色道:“不可,朔方庞使君信任我等,让我们自己去长安归案,我等已经应允,不可失信。再说,国家法度予我申诉之权利,我有冤屈,自可辩解。岂能一走了之,害人害己。”
曾一箭目瞪口呆,心忖真是个书呆子,脑路清奇,便悻悻道:“既然如此,正好,我也是去长安,我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