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丝鄙弃。霍禹也是觉察到了,尴尬地坐直身子。
冯子都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朔方距长安一千八百里,去一趟便是骑马也要十天半个月的,其中变故未可知也。所以,此事宜早不宜迟。”
霍禹手一挥,满不在乎说道:“我明日即派信使赶去朔方,命任宣将淳于几杀了。”众人连连点头。范明友想插嘴又有些犹豫,踌躇片刻还是没说话。
冯子都微微摇头,道:“这等大事,岂是一个信使能办妥的?再说任宣毕竟也是外人,而淳于几是边军医官,也不是随便可以杀的。淳于衍当年之事无人知晓,若是因为淳于几而惊动了朝廷,一旦追查起来,反而难以收拾。”
范明友听他这话正和心意,便在一旁使劲点头。
众人回过神来一想,也都沉默了。
霍禹迟疑着说:“那我过去。”
“你是不能离开长安的,霍家人都去不得。一走许多日子,若皇帝问起,如何是好?”
霍禹觉得有理,于是将目光扫向众人,然后停在了范明友脸上,若有所思。
范明友慌了,连连摇手:“我也是走不开的。”
霍禹道:“你与任宣相熟,又曾是度辽将军,熟悉边塞关节,你不去谁去?”众人也七嘴八舌地说范明友最合适了。
霍禹手指敲了下漆几,示意大家别再出声,诚恳地对范明友说:“事关重大,你也不要推辞了。我这里先派个信使过去,知会任宣将淳于几扣住。你随后启程,见机行事,能找回那张符传最好,不然将淳于几带回来。只要这人在我们手里,事情就好办了。”
范明友苦着脸,只得应允。霍禹又叮嘱了一句:“一定要想办法拿回符传。”
众人散去,天色也暗了下来。冯子都信步庭院,一轮皓月当空,水池中也落下一个月影,上下辉映,将周遭渲染得素白如洗,四下静谧,只听得风拂树叶飒飒声。
冯子都在背阴处寻了块平整的山石坐下,思绪起伏。想自己心高气傲,原指望有大将军提携,凭着自己的才智,即使不能出将入相,至少也可建功扬名。可现在囿于霍府,只是一个家奴而已,不由得悲凉。
他回味今日之事,担忧起霍氏的前景,寻思自己是不是也该留一条后路;但又想到霍光的赏识和霍显的依恋,心中生出一丝愧疚。
这时,长廊那边传来一片莺莺燕燕声,冯子都探头看去,似乎是霍显与一群女眷喝醉了酒,跑到庭院里嬉闹。他不敢出声,蹑手蹑脚回了自己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