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夺势,还要口口声声“相忍为国”的台阁大臣敷衍。
今日想来,那群人又不上阵,更不知兵,便有那知战事兵事的,只把她姐弟二人当小孩哄,从他们那能晓得些什么。
难得今次出来,且不论这卫承彦口中几分真假,听他言下之意,两兄弟曾经在京兆府军中效力过是跑不脱的了,说不得自己去到京兆、凤翔几处,人生地不熟,无头苍蝇四下打听,还不如从他这里问那裴雍事来得快!
打定主意,赵明枝便顺杆子问道:“却不晓得二位今次押的什么镖?”
承彦一愣,问道:“怎的?你有什么话说?”
赵明枝道:“不瞒二位,我今次本是要去京兆府投亲,身边带了十数名护卫,只是遇得狄兵,全数……”
她说到此处,想到方才情景,不免神情黯然,道:“诸人方才为我等断后,而今也不知什么情况……”
又道:“只我家中事耽搁不得,眼下前后不着,按着李……二哥所说,此处又不甚太平,如若再往邓州去,不知何时才能到京兆府——两位既然开镖局,却不知现下押的什么镖,又是去哪里?如若顺道,能否捎我一程?”
她诚恳道:“我承蒙二位搭救,不想将金银俗物挂在嘴上,也不想叫二位为难,只当真十万火急,如若当下所押标的未必那等要紧,我出银钱买下,将来两位再做押送,或是我另出银钱,再使人帮着转运,妥也不妥当的?”
赵明枝如此言行,浑身上下犹如写着“来宰”二字,然而并非莽撞而为。
寻常时候,她哪敢如此。
也实在是已经得见二人武艺,人品着实信得过,又为其所救,命都是搭送的,些许银钱,又算什么?
况且她方才亲眼看着那群厢军对上狄兵,何等惨不忍睹,真遇上事,哪里顶用?再说行得又慢,一步三回头的,要是真跟着他们去邓州,怕是才到地方没多久,那徐州城都要撑不住了。
听这一席话,那卫承彦明显一顿,犹豫几息,也不说话,只冲着赵明枝努嘴使眼色,分明看向左边。
赵明枝心领神会,上前一步,朝左边那人行了大礼,恳言道:“李二哥,你看?”
李二哥立在当地,看一眼赵明枝。
赵明枝迎着他目光站直腰身。
她衣衫褴褛,头发散乱,满面污垢,一手还扶着从指缝淌水冰囊,可全无局促,另有一种从容仪态,虽是拿了银钱托请人办事,可行事之法,言语神态,使得被托者并无被冒犯之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