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当如何是好?
莫说皇上心中忐忑,便是他这个下头的黄门官,也忍不住跟着提心吊胆起来。
天子,到底还是年纪太小了。
……
在檐下只待了片刻,王署就调转回头,进殿伺候皇帝起居。
赵弘梳洗完毕,倒是不着急换礼服,坐着又看了一遍公主婚礼流程,眼见天光初亮,距离吉时实在太早,又兼自家坐立不安,本想看几本折子,谁知根本读不进去,只得撂开手去,又取了纸笔来写大字。
字也不过写了五六个,他心浮气躁,笔下一捺走偏,直接自笔尖分岔成了两捺,一时兴头尽扫,低头盯看那一笔两捺许久,一抬眼,见到角落漏刻,突然起了心思,便问王署道:“叫人去看看阿姐起来了没有,要是起来了,朕去同她吃个早饭。”
王署愣了一下,却是低眉顺眼道:“下官这就使人去问,只是……”
“只是什么?”
“今日驸马来行亲迎利,公主必定事忙……”
赵弘皱眉道:“吉时不是未时三刻么?这会子才是寅时末,哪里就差这一顿饭功夫了?”
但他不用王署回话,已是摆了摆手道:“算了,不用去了……”
语毕,赵弘只呆坐案前,手中捏笔,半晌没有动作。
王署暗暗后悔,也怕一会又有麻烦,便试探着问道:“不如下官过去瞧瞧,先看看情况再问……”
赵弘不等他把话说话,便摇头道:“阿姐今日事忙,朕又何苦过去给她添乱……”
他嘴上如此说,脸上看着似乎也平静得很,手中还取了本折子低头去看,只是过了足足半炷香功夫,也不曾翻动一页。
殿中一时安静得可怕。
这安静不同往常,王署不敢动作,不远处侍立的几名小黄门更是个个噤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正人人紧张之间,忽有一名黄门自外头进得殿来,本来轻手轻脚,探头探脑,见得里头灯火通明,天子竟是就在外间临案而坐,又有王署立在一旁,着实有些吃惊。
王署看他来得奇怪,过去几步问道:“前头出了什么事?”
那黄门急忙摇头道:“没有出事。”
王署本就心烦,见他一副蠢笨模样,实在来气,因怕吵着赵弘,低声喝道:“谁教你的规矩,前头没有急事,你一大早的进来做什么?”
那黄门急忙回道:“是公主殿下,殿下叫小的进来看看陛下,问问陛下是不是还在安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