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户只要是有,那就绝对不能少交了这个钱,而因为是算在人头上的,所以是必然要收的。
如今冀州遭逢黄巾,不论是经济还是人口,都遭到了严重的破坏,在这种时刻,保护尚存的幼年人丁就属于重中之中。
一旦还要强行口算,那些本因为战乱和饥荒的最底层的人,为了减少生活成本,对于尚未成年的孩子,很难保会做出什么事来……
或者他们会直接将不能承担口钱的孩子卖给当地豪右做私奴,成为藏匿人口,这在无形中等于壮大了豪右之势,减少了国家之势。
免除口钱,虽不能完全杜绝这种状况,但至少减轻了每一户人家赡养孩子的税务负担,能够起到一定的疗愈作用。
但皇甫嵩所谏言的免田租养民……
长脑袋的人都知道,汉朝的田大部分都在谁的手里。
刘宏跟这些人抢钱还来不及呢。
“皇甫义真!”
刘宏将他的上奏直接扔在了地上。
张让见状吓了一跳,急忙跑过去替刘宏捡起了地上的简牍。
“关键时刻,还得是朕自家兄弟,对朕是忠心耿耿的。”刘宏抿着嘴,啧啧叹道。
张让忙道:“陛下说的是,最近朝中诸卿多有人上表,言冀州刚经历黄巾之乱,政局不宁,请陛下设立州牧以震之,巩汉室之基,那董卓有过少功,不予严惩也就罢了,皇甫家自打从皇甫规开始,就心向党人,不可重用,如此这冀州牧,还是要立以刘德然,才最是稳妥。”
旁边郭胜和赵忠等人,也是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
听了他们的话,刘宏的脸色多少有些晦暗。
他站起身,在园内来回转悠着。
随后,他突然看向吕强,道:“吕卿,你如何看?”
吕强下意识的就想说一句——当以刘俭为牧。
但话到嘴边,吕强长记性了。
他想起了刘俭曾多次对他的嘱咐,不可轻易在刘宏面前谏言。
尤其是重大的国策决定!
特别是别人已经说过的谏言,如果刘宏还问他,那说明刘宏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想到这,吕强遂道:“事关重大,老奴也不敢妄自揣度。”
吕强虽然没有说话,但刘宏竟然点了点头,出言道:“老成持重,不错,很好,这才是为人臣者该有的态度,事关一方牧守,岂是这般就能定论的?”
张让瞥了一眼吕强,心中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