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向长公主求教一二。”
倚靠着身后的窗扉,颜漪岚深深看了姜凝醉一眼,微眯起了眼睛,道:“什么信?”
将袖间的信笺递给颜漪岚,姜凝醉一字一句,说得缓慢而冰凉。“太子妃的遗言。”
有的时候,话也是可以伤人于无形的,就好像姜凝醉的这句话一出,似乎就已经在她与颜漪岚之间隔出了距离。
颜漪岚眼里最初有震惊划过,接着是疑惑,最后皆化成笔墨不及的欲言又止,她并不急着接姜凝醉手里的信,而是不发一言地看着她,像是要看穿姜凝醉的眼睛,看穿她的心,可惜姜凝醉的眼里只剩下冰封不化的冷漠,她是再也望不见她的心了。
伸手接过姜凝醉手里的信,颜漪岚神色难测地展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颜漪岚望着信的表情慢慢凝固,眉眼里渐渐浮上一层雾色,像是浓到化不开的忧伤。
“九个月前,太子妃初嫁进宫,本该是满心欢喜的,可惜她却怎么也想不到,她一心爱慕的太子不仅心里没有她,还只把她当做一个工具,一个用来报复伤害长公主的工具。”颜漪岚不置一词,姜凝醉就替她说出来,把那些她不曾知晓的真相,全全说出来。“太子想要假借出城练兵为由,暗自积攒兵力,在宫外发动政变,可是万事俱备,独独缺了一个顺理成章攻城夺位的理由,所以他想到了太子妃,那个唯他是从的女子。他知晓长公主向来疼爱太子妃,所以他逼她为自己效命,逼她喝下无解的情药,又请长公主来她的昭翎殿。情药无解,而太子妃明白的时候,已经太晚,她哭着恳求长公主不要请太医,因为她害怕事情败露,从此害姜家陪着她成为世人的笑柄,所以长公主心软了。”
仿佛是在愈合的伤疤上揭下新的伤痕,姜凝醉的每一个字句都比凌迟更让人绝望疼痛,越是刻意遗忘的记忆就越是记得清晰,那一夜的太子妃,那一夜的她,纠葛疼痛的感受似乎要撕裂颜漪岚的心扉。
她始终记得那一夜的太子妃,面色酡红,犹如雨后的桃花,可是眼神里却是绝望的,她颤颤巍巍地抓住自己的衣角,泪水一颗一颗地砸在床上,铺出一道悲伤的痕迹。
她喘息着求她,求她救救自己,说她约莫是快要死了,希望她看在父亲和姐姐的份上再救她一次。
“其实太子的计划很简单,等到事成之后,第二日一早收到太子妃的飞鸽传书,他便可借长公主染指太子妃之由,率兵攻进皇宫,逼长公主交出皇位。可惜,太子千算万算,独独算漏了一点,太子妃虽说对太子有情,但是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