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时察觉到他的出现的,但是柳浣雪冷淡的态度,他是能够感觉到的。
柳浣雪的漠视不由地让他愤怒,他故意沉下了嗓音,道:“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是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就那么恨我?”
颜君尧的语气即使刻意压制,仍旧抹不去其中的不解和悲恨,柳浣雪闻言,镇定地睁开眼睛看向他,看着他俊雅的五官沾染上不解愤恨的模样,在他的注视下摇了摇头。
“我并不恨你。”过往的无数个日夜在眼前纷纷闪过,柳浣雪眉眼平静,就如她说出口的话一般。“因为我们一样的可怜。”
我们都是爱而不得的可怜人罢了。就像你始终只能得到我的人,却触不到我的心一样,对于池蔚,我也同样有我不能言说的无奈。
颜君尧骨子里的尊贵并不允许柳浣雪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仿佛被戳中伤处的猛兽,他的眸子一瞬间红得像是燃了火,他几步来到柳浣雪的面前,怒目直视着他,道:“你告诉我,我要如何对你,你的那颗心才能属于我?”
“心?”似乎是听见什么愚不可及的笑话,柳浣雪不合时宜地笑了起来,这一笑,反而笑出了心里的凄怆。“我的心,早在四年前入宫那日就已经死了。”
柳浣雪的眸子里倒映着自己的模样,透过柳浣雪的双眼看见的自己,是那么的可悲可笑。颜君尧无力地倒退了几步,出口的话是他自己都不识得的沙哑。“所以,这些年来,我在你的眼里都只是一个笑话,是不是?”
时至今日,或许在颜君尧的心里,自己还最重要的。他以为付出的就必定会有收获,可惜这个世界上并非事事都能计算分明,人心更是如此。
柳浣雪不置一言地看着颜君尧,似是觉得疲惫至极,她重又闭上了眼睛,幽幽叹道:“太子如今执着不下这些,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好。”再没有什么,比眼前这样置身事外般沉静的柳浣雪更让颜君尧心神俱裂,他深看了柳浣雪一眼,道:“我最后问你一句。浣雪,这一生,我们还能不能重头来过?”
重头来过?
是了,曾经的无数个日夜里,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池蔚,也曾好几次忍不住想要问她,池蔚,我们还回不回得去从前?可是,她一次也没能脱口而出,因为这个答案,其实早在她问出口之前,就已经昭然若揭了。
“呵。”
柳浣雪轻笑出声来,却不知是在笑此时不肯认清事实的颜君尧,还是在笑当初那个固执可笑的自己。“我的时日已是无多,太子实在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