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进小区,明亮的远光灯下,一个颀长的人影单手插在口袋中倚在车上。
我紧握方向盘的手不知不觉中缓缓收紧。身子僵直,右脚毫无意识的松开,当我察觉时,车子已经撞向他身后那辆崭新的迈巴赫,伴随着咣当一声巨大声响,我整个人重重撞向坚硬的挡风玻璃,瞬间眼冒金花,整个头部发出嗡嗡声响,暗叫了声该死,一向最注意这些小细节的我竟然第一次忘了系安全带!
我捂着发懵头蜷缩在驾驶座上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耳边传来几声闷闷地敲门声响,我眼神变了变。缓缓起身,朦胧月光下背光而站的他脸黑乎乎一片,我暗自吸了口气,推开车门,无视他在暗夜中仍旧有神的眸子。我上前查看两车的情况。
迈巴赫的前门直接被我撞的变了形。死死的卡住我车子的左脸,我前保险杠直接碎裂成渣散落一地,现场除了没出人命,真的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我咂巴下舌,看来这还刚出4S店的车子又再一次光荣返厂了,正了正脸色,转身看向一直未吭声的江墨言。
“抱歉,是我的疏忽给你带来不便,你看这件事是私了,还是经公。”话语生疏到面前的人并不是我那个还没有离婚的丈夫而是一个陌生人。贞以有划。
江墨言英眉紧皱,深沉的眸子染上些许愠怒,本就有些沁凉的黑夜因他身上散发出源源不断的冷气而更加寒冷,我倒是没有丝毫畏惧,脸上还隐隐透露出一丝笑意。
世界上不是只有你江墨言可以做到隐藏情绪,我也一样可以做到很好。视线一静一冷对望好久。
如意料中那般,垂在他身侧微微收拢的大手终于按捺不住,扣住我的下巴粗鲁抬起,另一只手在我已经肿起的额头上用力按压几下。
我咬牙受下,用力摇了几下头。过了许久按压的动作才停下,我暗骂了声该死的暴虐狂,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
“江院长,这个时间你不应该去陪你的心尖上的人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在吃醋?”清冷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还有似有似无的欣喜。
我扯掉他扣住我下巴的手。冷哼一声,“你的吗?江院长?你也太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就算是以前对你有点好感,也已经随着那个孩子消失的干干净净。我现在对你除了恨,别无其他。”
无视他已经眯成一条线迸发出道道危险光芒的眸子,缓缓转身,“至于车子的理赔适宜,我们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谈,今天太晚了,我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