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路,却走这难行河岸,必将为秦王所擒!”
窦抗的眉头一下子舒缓了开来:“好,托王将军吉言,但愿秦王能生擒窦建德,如此方可称全胜。”他说着,转头对着身后的部下们大声道,“弟兄们,战场上全是投降的敌军,都是你们的战功,散开来俘虏啊,抓的多的,有赏!”
窦建德浑身是汗,他已经很久没有象这样,有被追杀的感觉了,上次打败薛世雄的那个大雾之夜,是他最后一次这样亲自上阵搏杀,他甚至记不得在战场上骑马奔驰,在万军丛中这样打进打出,是什么样的感觉了,只是这一次,他不是向着敌军冲锋或者是追杀,而是在败军之中想要逃命,这个感觉,实在糟糕。
不知跑了多久,窦建德总算是冲出了那个可怕的战场,他的右腿之上,不知什么时候给槊刺了一下,腿甲碎裂,一道半尺长的口子,正在哗啦啦地往外冒血,甚至把他的这匹坐骑,都染得半个身子一片殷红,若不是这样夺路狂奔后停下,窦建德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居然伤得如此之重。
两个护卫骑兵连忙跳下了马,上前开始包扎起窦建德的大腿,这会儿他才因为失血过多而大脑开始变得一片空白,转头四顾,只见身后的夏军大旗,已经全部倒下,数不清的夏军官兵正跪伏于地请降,而仍然有不少夏军将士,拼命地向着四面八方逃蹿,唐军的骑兵这会儿已经进入了最舒服的追杀模式,在各种战场上来回驰骋,一箭一箭地对着那些逃亡的夏军战士点名,无不应弦而倒,伏面朝地,背心上插着几枝羽箭,很快,连首级都成了挂在唐军马脖子下的战利品了。
窦建德的心胆俱裂,他无法忍受自己一手建立的,那支在一个月前还所向无敌的河北强军,居然现在成了如此任人宰割的羔羊,他的眼中满是泪水,而过多的失血让他的两眼一黑,身子一歪,“扑通”一声,就这样摔下了马来,再也无法爬起身了。
几个部曲一边大叫着“夏王”,一边想扶他起身,可是后面响起了一阵如风雷般的马蹄之声,几十个戴着鬼面具,如凶神恶煞般的唐军骑兵正在迅速地靠来,边跑边吼道:“站住,再跑我们就放箭了!”而他们每个人的马脖子下,都挂了两三个血肉模糊的首级,显然是在追杀战中的斩获。
那几个夏军部曲一下子都失了魂,哪还顾得上窦建德,纷纷跳上马背,策马直奔,一阵牛口渚边的烂泥飞起,很快,这百余骑夏军骑兵,就逃得不见了踪影。
窦建德的脸上被一块飞溅起的河泥砸中,臭乎乎的,带着河塘中鱼虾的腥气,这让他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