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伦点了点头,长孙无忌转身就走,他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了沉沉的夜色之中,而封伦挂在嘴边的微笑,也渐渐地褪去。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阴冷的神色,身后的草丛之中,传出几声蛤蟆的叫声,封伦的喉结动了动,也学蛤蟆叫了两声,一个黑暗而魁梧的身影,渐渐地从后面的草丛中立起,月光洒在了这张脸上,一个阴冷深沉的国字脸,配合着长长的白须,显露了出来,可不正是高句丽的大对卢乙支文德?
封伦微微一笑,转身对着乙支文德笑道:“好久不见!”
十天之后,阴山,突厥汗帐。
阿史那咄必王子一脸阴沉,站在金顶大帐之中,就在几天前,这还是处罗可汗发号施令,召集各部酋长们商议军情的地方,可是现在,那个几天前还不可一世,慷慨激昂,想要挥鞭南下的草原大汗,这会儿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穿着最华丽的紫貂袍大衣,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前面的一张华丽地毯上。
外面的哭泣之声不绝于耳,那是各部的头人,首领们的哀号,还有几千名即将为大汗殉葬的奴隶们最后的哭泣之声,帐内只剩下了高宝义一个人,与几年前相比,他已经更老了,背完全地驼着,须发已经全白,时不时地在剧烈咳嗽着,只有眼神中的冷芒,却是犀利依旧。
阿史那咄必的牙齿在咬得格格作响:“高先生,你相信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情吗,我的两位汗兄,几乎都是以同样的方式,死在女人的身上,上次是义成公主,这回是那个萧皇后,这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吗?!”
高宝义勾了勾嘴角,上前一步,道:“奴才已经仔细地查过了两位大汗归天时的大帐,这次可以确定,问题是出在香炉之内。”
阿史那咄必的脸色一变:“什么,香炉?有人在这里面下毒吗?”
高宝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不是毒,是五石散,而且,这个五石散里,只怕还有曼陀罗花粉的成份!”
阿史那咄必怒目圆睁:“我就知道,两位汗兄一定是给害死的。可是为什么这个什么五石散没有把那两个女人给弄死?”
高宝义勾了勾嘴角:“因为这个五石散是要饮酒之后才能发挥药力,如果不是喝了烈酒,那几乎是无用的,所以两位大汗都是酒后行房,这才会乐极生悲。”
阿史那咄必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要把这两个臭娘们碎尸万段,不过,在这之前,我一定要问出,到底是谁指使的她们!”
高宝义摇了摇头,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