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宫城,政事堂。
堂内的诸人,都神色各异,元文都,卢楚和郭文懿,段达四人,故作镇定地坐在胡床之上,段达不停地擦着额角上的汗水,一口口地喝着面前的茶汤,勉强挤出些笑容:“元内史,你们这些文人喜欢喝茶汤,可我为什么总是喝不惯呢?一闻到这股子味儿就很反感啊。”
元文都本来微微地闭着眼睛,这会儿睁了开来,平静地说道:“就象我们也喝不惯你们武将常喝的烈酒,一样的道理。皇甫将军,你能不能坐下来呢,老在这里晃来晃去,只会让大家不安啊。”
皇甫无逸一直在这里象头野兽一样地走来走去,这一身甲叶的碰撞之声,就是这政事堂里一直回荡着的主旋律,他咬了咬牙,说道:“赵黄门已经去了有半个时辰了,按说王世充应该早就来了,可是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会不会出事了?”
卢楚的脸色一变,喝道:“不,不会的,他,他若不,不来,就是,就是抗,抗旨!”
元文都的眉头渐渐地皱了起来:“皇甫将军说得有道理,只怕我们要做好生变的准备了,万一王世充真的敢抗旨,就按我们原来的计划,收缩兵力在宫城之中,段将军护卫陛下,皇甫将军指挥跋野纲,费曜,田阇三将出击,紧闭宫门,料那王世充也不敢造次。”
郭文懿点头道:“对,必要的时候,只要陛下亲临城头,叛军也是不战自溃的,元内史,我们还是作好这个准备吧。”
元文都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非到万不得已,不能如此,兵凶战危,万一伤了陛下,我等皆是千古罪人,万死不足以赎罪!段将军,你一定要保护好陛下,不能出任何意外。”
段达点了点头,正要开口,突然间只听到外面杀声大作,鼓角之声震天动地,所有的人同时脸色大变,站起了身,门外一阵甲叶晃动的声音响起,一个四十多岁,满脸骁悍之气的黑脸悍将,正是左屯卫将军跋野纲,冲了进来,失声道:“不好了,王世充,王世充反了,正带着大军攻打含嘉门呢。”
元文都的身子晃了晃,几乎要摔倒在地,喃喃地说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到底,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段达咬了咬牙,沉声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怕赵黄门已经遭了毒手,我们依计行事,各位,先挡住王世充,我去保护圣上,顺便请旨,让他下诏讨伐叛军。”
元文都回过了神,沉声道:“好,今天是我等为国除贼的时候,大家珍重!”
含嘉门外,王世充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