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到了他儿子时,曹氏在北方根基已深,基业已稳,才行篡逆之事,但同样,是通过九品中正制,保证了这些北方大族的利益,说到底是以察举制和九品中正制,保证国家从中央官员,到乡间小吏,都是被这些豪强家族们世代控制,所以士人们才会拥立曹氏篡权。”
翟让点了点头:“是的,其实这道理也简单,就象我翟家,原来在老家有个几十亩田地,按大隋制,我翟家丁男成年后,还可以分八十亩公田和二十亩永业田,这永业田可以传子传孙的,若不是天下大乱,我翟让也不想出来占山为王,现在也不知道老家的那些个地,落到谁人手上了!”
徐盖正色道:“翟司徒家乡不过几十亩永业田,可那些举族而居的世家大族,就可能有几百亩,上千亩了,这些就是人家安身立命之本,他们未必是对杨广多效忠,甚至也不一定喜欢杨坚,但是隋杨政权,可以保证这些人几百年以来的祖业,利益,田地,隋朝虽然苛暴,但他们的产业还是受国法保护,万一隋朝亡了,来个愣头青烧了田契,把所有的田地收归国家,或者是分封给别人,那他们就是一无所有了,自然是要拼死抵抗!”
翟让正色道:“所以你的意思,就是魏公要接受招安,就是为了恢复隋朝合法官员的身份,然后挟天子以令诸侯,运用手上的权力,保证隋朝的世家,贵族,士子们的利益,让这些人死心踏地地听命于自己,等平定了天下,时机成熟后,再学曹氏,司马氏这样,行篡逆之事,对不对?”
徐盖微微一笑:“正是,所以不称帝就是留了一个跟隋朝和解,招安的口子,善待士人,守将们,就是让其他世家,贵族们看到,这个人是会保证自己将来的利益的,不是那种起于草根,打家劫舍的绿林好汉,这也是魏公明知可以夺取天下的办法就是攻打江都,擒杀暴君,却不肯去做的原因。”
翟让咬了咬牙:“怪不得现在我们跟魏公的分歧越来越大,听徐先生这么一说,我算是明白了,他这是想要抛开我们这些起家的老兄弟,去结交隋朝的官员,士人了,对不对?”
徐盖叹了口气:“翟司徒啊,你先不要激动,魏公起事,不是跟您当初一样,只是除暴安良,打家劫舍,跟兄弟们图个快活,他起事就是要夺取那张皇帝的龙椅的,所以自然要走上层路线,依靠士人。开始打响名气的时候,是要用到绿林兄弟,到最后坐天下,却离不开世家大族。”
“就如同汉光武大帝,起家之时,不也是依靠了绿林,赤眉这些农民起义军吗,但他得天下后,就反过来要对这些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