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感的声音斩钉截铁,铿锵有力,没有半分的犹豫与迟疑:“值得,太值得了!”
“男儿生于世,就当建功立业,马革裹尸而还,若是一辈子默默无名,什么也不能留下,最后老死床榻。那还真不如就这样血洒疆场,留一段英雄的传说了。”
杨玄感说到这里时,虎目中隐隐有泪光闪现,杨玄感知道他又想到了自己父亲的死。不禁默然。
杨玄感装着不在意地抹了抹自己的眼睛,看着前方,嘴里说话的对象却明显还是杨玄纵:“玄纵,一会儿就是我们义军和这支隋军精锐的最后决战了,大哥今天受了伤,现在没法穿甲。只有指望你了,若是韩世谔冲不动,请你接着冲锋,我们杨家将就是死到最后一个人,也一定要取了老贼的命!”
杨玄纵哈哈一笑:“我相信我们一定能赢的。”
杨玄感自信的笑容也浮上了脸,他跳下了战车,骑上了那黑云马,对着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雄阔海和几名撑着帅旗的兵士们说道:“一会儿短兵相接时,把我的大旗前移,我要让每个将士们看到,杨玄感战斗在最前方!”
叛军的阵中,这些训练有素的叛军重骑护卫们即使在如此不利的重整过程中,仍然迅速地稳定了下来,重新根据帅旗处的旗语开始集结。
刚才骑兵有马跑得快,损失倒不是太大,而步兵被射死踩死烧死的却是超过一大半了,剩下的人也都几乎个个没了武器,丢盔弃甲,狼狈不堪,一个个灰头土脸,两手空空地站在骑兵的马屁股后面。
韩世谔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在军前发表着演讲,由于他刚才亲手杀了两个逃兵,这会儿活脱脱象个凶神恶煞的厉鬼,满脸的血污,头发几乎根根倒立,声嘶力竭地激发着叛军重骑护卫们的自尊心和战意。
韩世谔还不失时机地宣布只要此战击破当前之敌,顺势攻下东都城,则纵兵大掠三天,而杨玄感也一定会为击败了关中铁军的将士们封爵赏金的。
激得这些刚才还丢盔弃甲,只恨爹妈没有多生两条腿的溃军们一下子又是士气满满,个个拍着胸脯嗷嗷直叫,恨不得马上能冲出去,抢钱﹑抢粮﹑抢女人!
隋军也回复了最基本的阵型,由于隋军骑兵多是轻骑,无法与这些铁骑重甲的叛军重骑护卫们正面厮杀,因此都退回了两翼。
正面的弓箭手们都已经纷纷退回了刀板和战车之后的整个步兵阵列的后排,长枪手们举着如林的矛槊站到了战车的后面。在最前面的位置,庞玉正横刀立马,站在阵前,而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