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子盖长叹一声:“风景这般独好,果然是唐祎的来报,游元游御史,真的不屈而死了吗?”
李大亮点了点头:“是的,听唐主薄说,游御史被杨玄感捉住,让唐主薄以刀架在他脖子上,胁迫他附逆,结果游御史为了保护唐主薄,主动刎颈殉国。唐主薄正是借着扶游御史灵柩回河内老家的名义,才脱出敌掌,抢先控制了怀州,要不然这会儿怀州只怕已经落入敌手了。”
樊子盖点了点头:“怀州有我一早暗派的两千精兵,守住几天应该问题不大,你来之时,战况如何?”
李大亮正色道:“唐主薄刚刚控制怀州之后,就斩杀了监督他的一个杨府家将,然后趁着杨玄感的大军未到,差小的急速回来报信,他还说,想摆个空城计,赚杨玄感入城,若是能直接以伏兵击杀此贼,则叛乱可平。”
樊子盖叹了口气:“岳山(唐祎的字)还是太心急了,这是他改不了的毛病,以前楚客(游元的字)就说过,他虽然天资聪明,可是行事莽撞,需要历练。杨玄感天下第一勇将,身经百战,怎么可能这么容易中伏?”
樊子盖自言自语了几句,抬头看着李大亮,打量了几眼,说道:“李大亮,本官看你气度不凡,不象是普通百姓出身的军士,莫非你是世家子弟?”
李大亮面不改色,说道:“不敢欺瞒樊留守,小的曾祖乃是北魏度支尚书李公讳啖之,祖父乃是北魏岐州刺史李公讳纲,先考乃是我朝朔州总管,武阳郡公李公讳充节是也。”
樊子盖的脸色一变:“你是李总管之子?”他本来想要本能地跟上一句,为何沦落如此,却突然收住了口,因为他记得这李充节曾任朔州总管,随高颖大破过突厥沙钵略可汗,却在后来被人举报有谋反之嫌。这才被杨坚用杨义臣替换,而他路上忧愤而死,李家也就此没落,却想不到这李大亮居然继承父亲的袍泽。重新参军,当了一个传令小兵。
李大亮也看出了樊子盖的疑惑,朗声道:“家门不幸,小的又非家中嫡长子,未能袭承先考的爵位。但不敢忘却先父的教诲,将门之子,便当征战沙场,马革裹尸,所以前岁至尊征伐高句丽,大征天下壮士从军,小的不才,却也激动不已,离家从军。”
“只是小的未上沙场,大军便已经回师。而这回小的又被分配到东都的番上留守部队,未能从征高句丽,实在是平生之憾事,若非被安排驻守河内郡,也无机会面见樊留守!”
樊子盖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果然是将门虎子,气度不凡,本官没有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