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从听到刚才红拂的话开始,就一直沉吟不语,等到王世充提问后,他才叹了口气,说道:“主公,只怕斛斯政已经背叛了您,倒向了杨玄感和李密一方了。不然不可能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还不向我们报告。”
单雄信恨恨地说道:“奶奶的,我早就看斛斯政这人阴死阳活的,不可靠,果然是个叛徒啊,跟他爹一个德性!”
王世充没有跟着单雄信一起激动,他不动声色地看着红拂,平静地说道:“红拂姑娘,是不是你家主公早就收买了斛斯政了?
红拂坚决地摇了摇头:“不,我家主公不是这种人,会跟你结了盟以后还去挖你的墙角,但这件事情确实是斛斯政做的,我在杨广军中也有眼线,他们告诉我,是斛斯政偷偷地通知了二公子和五公子,让他们连夜逃跑。王世充,若不是你刚才自己说出来,我还不知道斛斯政是你的人呢。”
王世充点了点头:“你说得不错,杨玄感是不会做这种事的,这么说来,也只有李密会为他收买斛斯政了,斛斯政当年在郢州的时候,就背弃了当年的越国公,而转投到了我的手下,我想他也不会在这种时候,直接转投杨玄感的手下,杨玄感的个性很强烈,绝对容不下这种背叛过自己的人,但李密就不一样了。”
单雄信眨了眨眼睛:“李密又有什么不一样?还不是个破落贵族吗?如果没有杨玄感的授意和许可,他又怎么可能私自去接触单雄信?杨玄感好歹还是个礼部尚书,李密只不过是个白身,我要是斛斯政,脑子坏了才会去找李密。”
红拂的粉脸一沉,冷冷地说道:“单护卫,你是在置疑我的话吗?”
单雄信重重地“哼”了一声:“红拂姑娘,大家各为其主,你就算为杨玄感隐瞒什么,也是合情合理的。但我作为主公的手下,有责任也有义务提醒主公,这有什么问题吗?”
红拂咬了咬牙,沉声道:“王世充。你是信他,还是信我?”
王世充微微一笑:“我信红拂姑娘。”
单雄信的脸色一变,急道:“主公,这可是大事,不能感情用事啊。”
王世充笑着摆了摆手:“雄信啊。如果红拂姑娘真的是对杨玄感愚忠,甚至帮着杨玄感来骗我的话,她又何苦跑这一趟呢?就算不向我们报信,哪怕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继续留在这里,不也能稳住我们么。只要杨玄感起兵超过一个月,那我们就是接到了消息,也来不及反应了。”
单雄信一时语塞,魏征笑道:“雄信忠正有余,但谋略还是稍显不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