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开始有这个流言出现了,虽然后方的官吏一再地阻止这个流言向前方传播,可是还是阻止不住,这两天开始。这个流言已经到了涿郡,而传到你军中,只是个开始。”
裴仁基的脸色好看了一些,征高句丽期间,杨广有严令,任何动摇军心的谣言。都会作为大逆不道之罪处理,非但传播妖言的军士要立即斩杀,带兵的将领也要追究责任,至少是连坐免官之罪,本来裴仁基这次来见宇文述,也是想向他求一个保身避祸之道,可听到宇文述这些话,才彻底地安了心。
宇文述看着裴仁基的脸色转安,心中冷笑,这些年来他一直跟着杨广,也算是练出了一套察颜观色的本事,他的嘴角勾了勾,说道:“老夫也一直在想这句童谣是什么意思,要知道天下将乱之时,总是有这样的妖言出来。”
“就比如东汉末年,那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谣言,就是黄巾军大起事的先兆,我们作为隋室的臣子,世食君禄,当竭力报国忠君才是,所以找出这个谣言所指之人,将之早早除掉,也是我们忠于至尊的本份。”
裴仁基一直跟着点头,突然他的脸色一变,转而满眼的疑虑:“听恩帅的意思,这个李浑,就是桃李得天下的人吗?有什么依据吗?”
宇文述微微一笑,说道:“李浑乃是陇西李氏的后人,其祖先乃是西汉时出击匈奴的李陵,再往上溯则是飞将军李广,秦代大将李信。李信的祖父,也是陇西李氏的鼻祖李崇,曾任秦时的陇西郡守,而陇西郡的郡治,就是洮阳,所以洮李,就是陇西李氏,现在陇西李氏手握实权,掌管重兵的,除了这个成国公李浑,还有别人吗?”
裴仁基乃是粗人,略通文墨,给宇文述这样一解释,恍然大悟地开颜道:“哎呀,恩帅真是太厉害了,这个都能想到,听说这些个童谣,谶语都是暗合天机,非神人不可解,卑职对恩帅的景仰,真是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又如。。。。”民好上之所好,随着杨广喜欢听人拍马屁的习惯流传开来,连裴仁基这样的职业军人都成了马屁精,这会儿习惯成自然地脱口就出。
但裴仁基说到这里,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收住了嘴,小声地疑道:“恩帅,好像有些不对啊,要说陇西李氏,可不止这一个李浑吧,据我所知,唐国公李渊也是陇西李氏的后人,还有,还有蒲山郡公李密,虽是赵郡李氏,但也是从陇西李氏分出来的,要照您的这一个解释,恐怕光杀了李浑,还不够吧。而且,而且陛下最讨厌这些妖言,只怕要是有谁想向他进言,解释,自身也难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