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几十名灰衣的僧人,个个头顶油光发亮,围在了寺庙的大门前,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和尚披着红衣袈裟,单手合什,双眼微闭,手里拿着串佛珠,在那里念念有词,而在这些人面前,则树着一根高达十余丈(二十多米)的幡竿,竿头那里的绳索已经断了,半截绳头落到了地下,而一面写着“禅定寺”三个斗大黑字的杏黄大旗,也有气无力地落在了地上。
就在这面幡竿边上,站着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少年,此人身长八尺,那块头比起单雄信和刘黑闼这两尊门神也是毫不逊色,剑眉虎目,右眉间一颗黑痣,唇红齿白,嘴唇上开始蓄起了两抹小胡子,古铜色面皮,身穿一身黄色绸缎衣服,胸前绣着一只猛虎头,后背则是一只钻山豹,劲装打扮,黄铜钉腕,紧紧的衣服包不住他满身呼之欲出的肌肉块子,端地是英雄出少年,即使是见惯了豪侠猛士的王世充,也不免要暗暗地喝一声彩。
这少年身边,还站着两个虎背熊腰的少年,跟他一样都是绸缎衣服,仪表不丸,左边一人身材略矮,七尺不到,肤色黝黑,看起来二十上下,两鬓已经开始蓄起了虬髯,王世充看着此人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右边一个白净面皮,身材略高一些,本也是个赳赳武夫,但和中间的这个英雄少年相比,就要差了不少了。
王世充微微一笑,转头问起身边的一个中年妇人:“这位大姐,在下是外地人,请问那个肉飞仙,到底是谁啊?”
这个荆钗布衣的妇人高颧骨,薄嘴唇,一看就是个喜欢飞短流长的市井商妇,所以王世充才会找她相询,一听到有人打听,这女人马上来了劲。口沫横飞地说道:“哎呀呀,你是不知道啊,这人可是咱们大兴城这两年来的头号英雄少年啊,姓沈名光。听说是什么南陈沈侍郎的儿子,后来入了咱大隋,这沈光也跟着他父亲一起来了大兴,生得可是少年英雄了得啊,一身的武艺。更是骑术超群,在咱大兴城这两年的戏马大会上,年年第一呢。”
王世充一下子来了兴趣,他略一思忖:“沈侍郎?可是南陈的吏部侍郎沈君道?以后做了东宫学士的那个?”
妇人勾了勾嘴角:“呀,看你这一身,也是个当官的呀,怪不得对这些这么懂呢,咱们一介平民,哪知道什么侍郎,学士的。只知道这个后生啊,人生得俊俏,功夫也好,这大兴城中,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家,为他害了相思病呢?”
王世充一身紫袍纱帽,也不是平时的标准官服,在这个中年妇人眼里,大概也就是一些胥吏之类的小官罢了。要是她知道王世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