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的面前,而刘武周则伏身于地,头都不敢抬一下,背上的缮丝随从衣服已经一片汗湿,成了两大团深色的汗渍。
杨广尽力掩饰着自己心中的愤怒,以平缓的语调说道:“萧爱卿,这些对话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朕不是没有监视过高熲,贺若弼,他们除了那天在大帐之中,没有过碰头的时候。”
萧瑀微微一笑:“至尊圣明,这些话正是那天,贺若弼喝醉了以后,拉上高熲和宇文弼,跑到帐后的角落里连喝闷酒边发的牢骚,这位军官。名叫刘武周,乃是从马邑郡那里随驾的一个校尉,他当时正好站在这几人身边,听到了他们的谋逆之语。便记录了下来,向微臣禀报。”
杨广咬牙切齿地说道:“刘武周,抬起头来。”
刘武周抬起了头,他的身体在微微地发着抖,满脸都是汗水。连眉毛上都挂着几滴汗珠,那张本来阴沉的脸,这会儿却变得苍白,看起来就象一个给天子威严吓得话都不会说的纯良之人。
杨广柔声说道:“刘校尉,你把那天的情况再说一遍,好吗?”
刘武周点了点头,说道:“那天小的在大帐之中当值,却看到三个穿着紫袍的官员,结伙跑到了后面,按当天的规定和礼制。这些一二品的高官,应该是在最前方陪着陛下跟突厥的贵人来回敬酒才是,小的本想上前劝几位大臣回去,却不意听到他们开始诽谤陛下。于是小的马上拿出怀中所存的绢帛,还有一支小的随身携带的碳笔,把这些人的言论给全部纪录了下来。”
杨广沉声道:“刘校尉,难道你平时身上都准备了这些东西,随时要纪录别人的言语过失,去告密得赏吗?”
刘武周马上就装得一脸忠贞:“陛下,小的出身军伍。在马邑的时候任职校尉,经常要带骑兵出城侦察突厥人的行踪,所走的路线,遇到的敌情都需要随时纪录。所以小的是随身带着石墨炭笔,碰到重要的事情,随时纪录,这回却是派上了用场。”
杨广的神色稍缓:“那你纪录的时候,这三个人又是怎么认出来的?你一个边郡校尉,如何能认出这几个朝中的重臣?我看你这张绢帛上。开始只写了高熲的名字和他说的话,贺若弼和宇文弼的名字,是用毛笔后来写上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刘武周不假思索地回道:“陛下,高熲当年曾经作为反击突厥的东路军元帅,来过马邑,小的当年也是从军出征,有幸见过高熲一面,是以认识,而另外的那两人,小的并不认识,只知一人是红脸三角眼的白眉武将,另一人是个子中等,三缕长须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