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
但是杨玄感终究经过多年的修炼,控制自己情绪的能力也比以前强了许多,他强行打坐在地,行起导气之术,一遍遍地把丹田之气经过全身,压抑着胸间的那股热气,而脑子里则飞快地旋转,想要找出一个万全的对策。
在宋州起兵是不可能的,这里还远谈不上控制,,如果在这个时候贸然起事,无论是薛举、梁师都,甚至是王世充,都不可能和自己合作,甚至会主动地帮着杨广剿灭自己,以实现自保。
而现在自己回东都,也是同样不可能的事。出任刺史,原则上在朝廷的任期届满前,除非应征作战或者是至亲去世,都是不能离开州境一步的。
杨玄感想来想去。却是无一良策,额头上不知不觉中,已经渗出了大量的汗珠,被刚才红拂出门时带进这地下室的夜风一吹,感觉一阵头晕脑重。
突然。杨玄感脑子里闪出了王世充那张阴骛的脸,这种时候,他能帮上忙吗?
李密看杨玄感久久无语,却是在凝神思考着,忍不住插嘴道:“大哥,你能想到什么好办法吗?”
杨玄感咬了咬牙:“起兵是不可能的,但总不能看着阿大就这么倒霉,密弟,你看王世充现在正在郢州,此人一肚子的坏水毒计。也许他能想到什么办法帮阿大避过这一劫,毕竟阿大现在是他最大的靠山,要是阿大倒了,对他也没什么好处。”
李密叹了口气:“大哥,王世充现在的处境并不比你家更好,杨广对他的猜忌和防范之心,比起对越国公,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他现在也是远在郢州,以他现在的官职,根本接触不到朝廷的核心。也参与不了这种决策之事。”
杨玄感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李密的眼中神光一闪:“大哥,现在只有以不变应万变了,越国公肯定也不希望你这个时候做傻事。还是等红拂回去和越国公取得了联系后再说吧。”
杨玄感睁开了眼睛,表情变得异常坚定起来:“好,那就在这里静观其变,无论如何,我自己这时候不能乱了分寸。”
三天之后,郢州城中的湖心小筑里。王世充和魏征相对而坐,张金称和单雄信都正守在湖心小筑外面,而小筑内的两人,却都是眉头紧锁,神情严肃,王世充微微地眯着眼睛,左手的指缝中捏着一张字条,右手中指的指节,则轻轻地在身边一张小桌上叩着,这是他思考问题时的一个固定动作,榆木小桌之上,一颗白色的蜡丸已经被捏得粉碎,而这张字条,正是从那蜡丸中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