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感仰天长啸,他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感觉,刺激,血腥,那道长长的刀伤就是沙场男儿最好的勋章,而那块木头门栓被劈得四分五裂,变成一堆木渣,甚至半尺左右尖锐的一截刺入了杨玄感的后背,足有三分,就如同西班牙斗牛时牛身上挂着的那一杆杆标枪。
沉默的人群中暴发出一阵喝彩声,杨玄感一咬牙,生生地把那半尺栓尖从自己的背上拔了下来,也不顾止血,上前一步踩着上官政的胸口,晃着那截血淋淋的尖刺,对着已经昏迷不醒的上官政吼道:“狗东西,现在还服不服!”
上官政的嘴角边和鼻子里都是鲜血长流,右半个脸刚才倒地时象是块陷进去几分的盆地,现在一下子肿得跟块大馒头一样,明显和左边不太对称,他给杨玄感这一踩,胸间的肋骨一阵疼痛,竟然痛醒了过来,左边的耳朵里传进了杨玄感的这声怒吼。
上官政的右眼已经睁不开了,可是脸上仍是一股凶悍桀骜之气,他艰难地动了动嘴唇,用尽最大的力气叫道:“姓杨的,士可杀不可辱,想要爷爷的命现在就拿,可别想让爷爷服软认怂!杀了爷爷自有皇上治你的罪!”
杨玄感的背上一阵疼痛,被风一吹,伤口处火辣辣的感觉更加让他难受,一见这上官政仍然如此蛮横,杨玄感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大声喝道:“那小爷就先宰了你这狗东西再说!”
杨玄感言罢高高举起了滴着血的木刺,就要向上官政的脸上扎去,而上官政也把心一横,闭目等死。
就在此时,一个沙哑刺耳的声音突然在人群里响了起来:“杨将军,手下留情!”
杨玄感本有些混沌的意识一下子随着这个声音变得清醒起来,他扔掉了手中的尖刺,转头看向了人群。
只见软脚幞头,一身布衣的王世充正笑眯眯地站在那人群的前方,而膀大腰圆的王仁则和张金称则是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边,抱着臂一动不动,另有几名壮汉站在王世充的身后,象肉墙一样地把王世充和周围的人分隔开来。
杨玄感微微一愣。他没想到王世充会在此时此地公开出现,本想跟他打招呼,突然想到在这众目睦睦之下,以他一个柱国的从一品高官身份,和一个布衣搭讪实在是不合情理。于是他装着诧异地说道:“咦,这不是兵部员外郎,上仪同王世充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世充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道:“下官路过此地,看到杨将军大发神威,正在震惊于将军的英雄无敌呢,突然发现杨将军打的那人好象是慈州刺史上官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