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出众,且有异能,但毕竟是一勇之夫,并无领军作战的兵法才能,加上其人目不识丁。如果这次不是从苏州一直跟着我,我见其心诚,我是不会上奏给他个五品仪同的,最多给个都尉之类的打发回家了事。”
高熲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说道:“可是你既然明知王世充在岭南又立了大功,为什么建议我给王世充的也是一个五品仪同,把他闲置呢?”
杨素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收了起来,看了一眼正在埋头记录的柳述,欲言又止。
高熲看出了杨素的意思,笑道:“处道。这位是柳述柳业隆,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杨素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这柳述乃是北周名臣柳机之子,也就二十多岁,前几个月刚刚娶了杨坚最钟爱的幼女兰陵公主,身为驸马,可谓春风得意,前途不可限量,现在在高熲这里当文书,显然是为了积累政务经验,以后要大力提拔的。
于是杨素对高熲直言道:“王世充此人,和麦铁杖是两个极端,麦铁杖以仪同虚职闲置,是因为他不堪大用,但王世充却是太堪大用,精明过了头,此人全无根基,又很会钻营,现在二十多岁就一下子把他拔得太高,我恐怕对他,对朝廷都不是好事。”
高熲点了点头:“处道言之有理,此人确实大才,但多是奇门歪道,而且行事酷烈,不择手段,如果需要阴暗外交和战争的时候,此人是能派上用场的,但现在江南已平,突厥畏服,天下安定,需要的是稳定和发展,他的那些腹黑招数,最好还是束之高阁的好。
而且这次我把跟了我多年的裴世矩派到岭南,本想让他历练一番,可没想到裴世矩跟王世充碰到一起后,处处给此人牵着鼻子走,以其巡抚之尊,还要被身为检校行军子总管的王世充所压制,甚至心甘情愿地为王世充的自作主张打圆场。哼,要不是这次他们确实立了大功,少不了责罚他们的。”
杨素笑道:“独孤公不必如此,裴弘大我还是了解的,断不会被王世充骑到头上,此人外柔内刚,智计百出,只是确实不知兵,所以在战事上需要倚仗王世充而已,你的担心,有些多余了。”
高熲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担心的不是裴世矩会给王世充架空,逆转,而是恼他身为世家子弟,却要和王世充这个商人之子深相结交,裴世矩此举,显然是背弃了他作为世家子弟的立场,只是因为王世充有钱有才,就想和他长期结交,以后在官场上共同进退。”
高熲说到这里时,对一边的柳述说道:“这些不用记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