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顺子!”王老帽喊了一声,而在他这一声里,周围的那几个士兵都诧异的看向了他。
王老帽愣了一下,随即他那张老脸红了,而紧接着就变得意兴萧索了起来。
到了此时,他才意识到李福顺已经死了。
虽然他没有看到李福顺是怎么死的,但是商震告诉他,自己的三哥李福顺是被日本人的炸子炸死的,当时连埋都没有埋。
当王老帽听商震讲李福顺的死时久久没有说话,最后才叹了口气道“死了好,一了百了,再也不用为人间的事烦恼了”。
他话是那么说,可当时就是商震都感觉出了王老帽那种发自内心的无法自抑的意兴萧索。
上午的阳光暖明的,透过树隙照到了王老帽的脸上,他那张脸变得清晰起来。
他已经有抬头纹了,那下巴上的胡茬更重了,如果不是穿的是军装,就他这张老脸,给人感觉就像一个经历沧桑的老者。
王老帽从衣兜里摸出了昨天侯看山给他的那包烟抽出一支点着。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草的辛辣让他觉得自己可以忘掉一些什么。
只是当他把那团烟雾吐出经阳光一照变成淡蓝色的时候,那烟雾中仿佛又出现了一张又一张曾经熟悉的面庞,而最后一个则是李福顺。
“算了。”王老帽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叫道,“去!把那几个学生娃叫来!”
王老帽之所以喊李福顺,那是因为当他有事情理不清的时候,便习惯喊李福顺过来商量。
只是当他意识到李福顺已经不在了,他再看身边的这几个人时他又和谁商量?
侯看山只会溜须拍马,陈翰文有酸腐气,钱串儿他不熟,二憨子一看就是个憨货,至于李福顺的那个堂弟麻杆儿,还是算了吧。
他现在连一个可以商量事情的人都没有了,这会儿有事情终究还是得他自己做主。
很快那七个学生便站到了王老帽的面前。
王老帽的目光在这起七个学生的脸庞上扫过,七张稚嫩的虽然有些狼狈但依然朝气蓬勃的脸。
王老帽也只是知道这几个学生是沈阳东北大学的学生,沈阳被日军占了之后,这几个学生就要去往关内。
从昨天王老帽和这些学生相遇起,他们要么在与日军作战,要么再被日军追杀。
而当他们最终安全了的时候已是黄昏,所有人都很疲倦,要喝水吃饭睡觉。
可是现在既然一切问题都解决了,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