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也不知道这杨树有多少年了有很多树已经枯死了,就是有那老树树冠上有着绿色,可是上面的枯枝也特别多。
商震用刺刀连砍带砸很快就弄了一大堆枯枝。
他解下了自己的绑腿将两个绑腿打了个活扣连在了一起,然后就把那些枯枝用绳子勒上往树林里背,很快就消失在那树林里。
如此的情形,就好像他要烧火做饭一般。
可是过了一会儿,商震又回来了,他却又弄了一大抱树枝用绑腿捆着往回背。
商震来来回回一共往里面背了三回树枝,就以那树枝的数量计他都可以烤熟一头乳猪了!
这时天色就快黑了下来了,树林间的小溪旁传来了“咕嘟咕嘟”灌水的声音。
然后有朦胧的身影站起,那依旧是商震,他的夜间值哨开始了。
商震跟着都跑了一天了。
和日军的遭遇,鲁大脚的阵亡,该激动的该震惊的该悲伤的都已经过去了,他现在剩下的也只是疲惫。
到了这时,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练举枪瞄准了,更何况到处都是黑黢黢的,他用步枪去瞄星星吗?
人力终究是有极限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也练出百步穿杨的枪法,练出奔跑如风的铁脚板,练出像连长胡彪那样当机立断的决策功夫。
天没黑之前他和李福顺也说了这样类似的话。
李福顺就说你能够跟着队伍坚持到现在,一天跑了好几十里地就已经很不错了,比我刚当兵时还强呢。
完了吧,还给他补了一句,信命吧,只要不死,你就能变成最强的!
自己这个三哥也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在打击自己,当时商震就想。
而现在商震所想的则是,好累呀!可是他知道是哨兵,那自然不能睡觉,那就咬牙坚持吧!
人只有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思绪有多么的烦乱。
商震想了很多事情。
他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的顽劣,想起了自己不乐意跟爹好好学木匠手艺,而由于自己又是家里的老小,爹娘又总很惯着她,以至于自己现在都十八了却一事无成。
他又想起了自己十五六的时候见到过邻村的那个女孩是那么的中自己的意,以致让自己彻夜难眠。
他还想起了去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变得胆小,与自己在见到自己所亲近的人死去的时候心中的那种刺痛。
人这辈子有太多的说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