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沦落到被棵竹子指指点点,这世道问题也太大了!
她这么嘀咕着,此刻剪刀一声咔嚓,利索的就将狂彪选中的那根枝条剪了下来。
别说,还真挺好看的。
狂彪还在继续指点着:“这竹枝呢,你有时候也不能光斜斜的插在花瓶里就算完事儿。我教你个法子——找一根跟花瓶差不多直径的横支,把竹枝下头劈一道缝卡进去,这样既能塑形还能随便挑角度……”
怀榆:……
她一无所有的时候也不忘插枝花浪漫一下,已经觉得自己很有情调了。
可眼前这又是什么魔鬼?
你一根竹子,你懂插花,你还讲审美,这合理吗?
“这怎么不合理了?”
狂彪振振有词:
“我主人以前最喜欢在我这竹林下头插花,熏香,做香膏的……梅花香膏闻过没有?玫瑰口脂做过没有?”
“你看你蓬头垢面的,一点儿生活情调都没有。”
怀榆:……
我,蓬头垢面?
我最起码也是一个干净整洁好不好?
不过,吐槽归吐槽,有狂彪讲讲话,倒让安静的生活多了几分惬意。
毕竟,她一个人,有时候实在太无聊了!附近的植物们,弱的不能说人话,强的不想说人话……
每天她一个人碎碎叨叨,实在很难啊。
于是,在狂彪的指点下,怀榆成功又剪下三根竹枝来,最后看了看还在缓慢生长的竹笋,决定晚上就来吃顿新鲜的!
还有竹心茶,真的很香,再抽一些!
还剩一个小花瓶空空荡荡,怀榆拎着筐,干脆又在周围溜达了一下——
就你了!
浅蓝色报春!
刚好一根细细高高的报春花就在荒地里长着,怀榆一剪刀下去,就成功把三个花瓶安排圆满了。
如今——
屋子崭新的长桌上,一排三个花瓶从高到低。
进门处是一支小巧玲珑的白瓷花瓶,瓶口细细窄窄,只插了一根茎杆绿茸茸,花朵一簇簇的淡蓝色报春。
三色交织,格外清新。
旁边放着的则是三根斜斜插着的竹枝,细细高高,风姿独特。略带高度的花瓶瓶口处,则嘟噜着两串深浅不一的紫藤花,显得又热闹又安静。
最后一个大花瓶,就插满了蔷薇。
翠绿的叶片和枝条,粉白的花朵交织,在瓶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