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锄头不知被用了多少时日,看起来更像是村里大院随手拿出的。
光溜溜的木柄跟金属头交接的孔洞处狠狠砸进去一枚楔子,将锄头牢牢塞住,跟如今市场上出现的一体成型的锰钢锄头又大有不同。
怀榆试着挥了挥,发现锄头的自重相当合适,再想想自己的开垦计划,哪怕又去掉一半的存款,仍是咬牙买下了。
而借着这个买下锄头的生意,她又在这农具摊位的旁边抱着竹背篓坐下了。
身侧摊位的老板看她一眼,没赶人走,只是另一侧的老太太说道:
“姑娘,这茅芽我们小区周边儿也有几根,不顶饿,也没啥吃头儿,估计你这卖不上价。”
怀榆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的,我就是试试。”
而老太太的摊位上,也放着大约一二十棵新鲜的、刚从土里挖出的荠菜。
对方点了点头,又问道:“什么价?”
怀榆本想说五分1斤,但话到嘴边又改了主意:“一分一把。”
她说着就将背篓里的茅芽儿抓了一把出来,捋整齐后拿着皮筋捆上,用来做展示。
恰逢锄头摊位老板的孙子回来,见到这绿油油整整齐齐的茅芽,不由蹲下来好奇的看着。
看他的年龄不过六七岁,恐怕压根儿就没吃过这东西。怀榆笑了起来,顺手抽出一根来递过去:
“尝尝看。”
金元小区不是所有人都用变异值检测仪,这边许多东西买卖,都是靠品尝来估计的。
大伙儿吃了六年乱七八糟的植物,好东西有多好他们不敢保证说的准确。可稍微差一点的大概是个什么价,大家心里都有杆秤。
而小孩儿伸手小心接过那一根茅芽,学着怀榆的样子笨拙的剥开绿色的外皮,露出里头白嫩嫩软绵绵的一条——
哇!
他瞪大眼睛,转头又跑到人群中去呼唤另一个女孩子:
“妹妹,来吃!”
不多时,小小的摊位前竟已经围了一圈儿小孩儿。
大家好奇又渴望的看着那堆茅芽,看起来都没怎么见过。
怀榆笑着叹了口气,然后抓起一把来依次发放:
“来,一人一根。”
店老板却在一旁瞪着她:
“你怎么这么会做生意?”
顿了顿又说:“算了,给我来一分,这都多少年没吃过了——不行,我得先尝一根儿,要太难吃了,我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