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鸡,整这些的,我又不是小孩子。”
曹八妹却一脸严肃的说:“这话可不能说,这可是三十六岁的生辰,跟别的小生辰不一样,得慎重。”
周岁,十岁,三十六,六十,这些生辰点都是这一带的风俗里最特殊的几个生辰。
对于成家立业,身为一个家里家庭支柱的男人,三十六岁是人生中途里一个重要的卡点,必须慎重。
“这不是一般的鸡,这是我拿了家里的老母鸡专门去跟村里人家换的白公鸡,全身雪白,真的没有一根杂毛呢!”
听到曹八妹这番话,杨永进脸上只剩下笑,心里剩下的都是甜。
“说到我三十六,我倒想起一事来。”杨永进坐了下来,看着面前亲自为自己倒酒的曹八妹。
“我这生辰,跟珍儿的生辰就隔了两三天。”
“珍儿那孩子,马上也就三周岁了,八妹,你说咱要不要给他买点小东西意思意思?”
曹八妹倒酒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便也恢复如常。
她看了眼杨永进,笑了笑,说:“你可真是珍儿的亲二叔啊,自家儿子的三周岁生辰没放心上,倒把一个侄子的生辰放在心尖尖上啦?”
杨永进有点尴尬,看着桌旁的孩子们,“你当着孩子们说这话就没意思了,咱家三个娃的生辰我都记得。”
“而珍儿,这不是情况特殊么,是他跟着大嫂去张家后的第一个生辰啊。”
曹八妹顿时也就不吭声了。
杨永进口中的珍儿,是大哥杨永仙和大嫂廖梅英的儿子。
后来杨永仙跟老杨家这边决裂,就一直在湖光县那边做生意,对大嫂母子不闻不问。
大嫂一个人拉扯孩子,就算有整个老杨家的帮衬,母子虽然能吃饱喝足,但是,对于一个年轻女人和一个幼小的孩子来说,仅仅是吃饱喝足是不够的,还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
于是去年暑天发水灾的时候,大嫂廖梅英跟同村的老光棍张有福结缘了。
水灾之后的八月中秋前后,廖梅英带着珍儿改嫁给了张有福。
虽然珍儿还一直保留着杨姓,但是自打廖梅英改嫁过去之后,渐渐的,珍儿就很少来村口这边玩了,基本都是跟张家那边邻居们家的孩子在一起耍闹。
即使这期间老杨家这边有啥大事,廖梅英也会过来串个门,但有些事情吧,一旦出了这个大门,跨出了门槛,当初那种关系就很难保持了。
若是刻意去保持,彼此都会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