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又胆大的妇人仗着平时跟老杨家没啥冲突,另外又为了表现一把对杨华梅的关心,她们远远的朝谭氏打招呼:
“婶子,这大早上的你从梅儿那边过来啊?”
谭氏横了对方一眼,“你瞎啊,这大早上我不从梅儿那边过来能从哪过来?”
对方略显尴尬,寒暄不就是这样么?
“婶子,梅儿好些了吧?”对方又抛出一问,试图挽救下这局面。
这回,谭氏直接停下了脚怒瞪对方:“你问这话几个意思?”
“你是想听到我家梅儿好了些呢还是更差了?”
“好了些,你很失望。更差了,你就偷着乐,看热闹不怕事大对不?”
“你说,你到底安的啥心?”
谭氏不仅问的咄咄逼人,脚下也朝对方蹬蹬过去,好似一把利剑要直接插进对方的灵魂。
谭氏这架势谁扛得住?人群当即四散。
“这老太太咋回事啊?别人好心问两句,她咋跟疯狗似的乱咬人呢?”
“真是好心不是驴肝肺……”
“我呸!”
谭氏一口唾沫稳稳射向说话的那个妇人。
她叉着腰站在老枫树底下指着那一群妇人破口大骂:“别打量老娘不晓得你们安的啥心眼子,昨日也是这样瞎起哄,怂恿我梅儿跟甲旺家的吵嘴打架,你们就看好戏是吧?”
“看看看,看你们老母!”
“昨日没看过瘾,今个还想拦着老婆子我打听,我呸!”
“你,你,还有你,”
谭氏连续指了几个妇人。
这几个被她指到的妇人在昨天的骂架中,都是站在甲旺那边煽风点火最猛的几个。
“你们几个黑了心肝的坏东西,有本事煽风点火就别往后躲,来呀,到老婆子我跟前来,老婆子好好跟你说道说道。”
那几个妇人嘴里嘀嘀咕咕着再次往人群后面缩,有的索性也不浆洗了,拎起盆桶就往家里跑。
谭氏在后面跺着脚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谁要是再跟我梅儿那嚼舌根子,老娘端把凳子去你家堂屋里骂你个三天三夜,不让我梅儿过日子,你们谁都有家有室有儿有女,都特娘、的甭给我过了,一起死!”
最后这个死字破口而出的时候,谭氏就跟用了内功似的,震得池塘的水面都泛起几圈涟漪。
池塘边浆洗的妇人们都不敢抬头,不敢吱声,更不敢让自己的眼神跟谭氏的眼神对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