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开,你在边上看着,捡着要紧的家当拿出来。”骆风棠道。
长荣家虽然是村里数一数二的懒户加穷户,一条裤子父子几个轮换着穿。
可再穷再破的家,总有几样用得着的东西,喝茶的碗,睡觉的被褥啥的,或者三五个铜板。
若不趁热打铁把废墟挖开,让二小子捡着有用的东西拿走,不然等到天黑无人,保不齐村里会有那些心术不正的人过来浑水摸鱼。
等到骆风棠做完这一切回到家,发现杨若晴开了箱笼,正在整理衣裳柜子。
床上摊开的包袱卷里放着一套辰儿八九岁时候穿旧的棉衣和棉鞋。
“晴儿,你在找啥?”他喝了一口热茶问。
杨若晴边忙着翻找边道:“我看长荣家三小子这大冷天的还光着脚丫子和腚儿,实在是不忍心,找两套辰儿的旧衣裳给他送过去。”
骆风棠其实也猜到了,他无奈一笑,“之前听说长荣家爷几个一条裤子换着穿,我还不信,今个算是真心见识到了。”
今个那条裤子穿在二小子身上,二小子出来上茅厕,长荣带着大小子和三小子就光着腚儿裹在破被子窝在床上过冬。
结果二小子刚从茅厕出来,就听到前面轰隆一声巨响,三间茅草屋子全塌陷了,把爷仨个埋在里面严严实实的……
“晴儿,你顺手也找两套我的旧衣裳出来给长荣和大小子送过去。”骆风棠又道。
杨若晴应了声。
“你的衣裳他们穿起来肯定大了,大了就大了吧,总好过没衣裳穿。”她道。
虽然爹号召了村里人尽力帮忙,有旧衣物的捐点旧衣物,但杨若晴知道极少有人会舍得拿家里的旧衣物去给长荣父子几个的。
原因有二,其一:大家伙儿日子都过得紧吧,家里小子们的衣物都是老大穿完老二穿,老二穿完老三穿,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等穿到实在不能再穿的时候就拆了做鞋子,纳鞋底,反正不管咋样是不存在浪费的。
其二:长荣做人失败,好吃懒做,家里才会越过越差,三个儿子,老大老二都到了说亲的年纪都是打光棍。
长荣也不急躁,家里的屋子一二十年没有修缮了,平时下雨就漏,漏雨的时候他就指天骂地,可等到天晴他就睡大觉,也不修缮,在村里也不跟人家走动,人情往来一概没有。
就连唯一的堂妹都跟他不通商,如今落魄到这个田地,别人自然也就不会对他太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