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就溜了,故意吓她呢。
第二天遇到左邻右舍说起此事,没一个人承认,她心下就犯了嘀咕,做啥事儿都小心谨慎的。
结果,隔年正月村口看大戏当晚撞见大平娘跟栓子爹在一块儿说话,动作举止好像有点亲热,大平娘质问都没有半句,直接就冲回家拿了绳索挂了脖子。
梅儿私下里跟孙氏和鲍素云她们聊起那些陈年旧事的时候,忍不住还得说几句,指不定栓子娘是隔年就被人那一声喊把生魂给勾去了。
这才会为了区区一点儿小事就挂了脖子,把命给搭进去,简直就不像正常人该做的事。
所以今夜,孙氏对杨华忠方才到底有没有应声很是在意,又见杨华忠没有回她话,便越发紧张起来。
杨华忠可没有妇人们的那些心思,而是一直侧耳捕捉外面的动静。
突然他抬头道:“不对,确实是有人在拍门,我方才又听到喊我了,这得去看看。”
杨华忠果断下床,孙氏知道自己拦不住,于是跟着下床,帮他拿衣裳,又取了蓑衣和斗笠过来。
杨华忠拉开门,回神对孙氏道:“那些太费事儿,我撑一把伞就成,你就留在后院。”
他的身影随即消失在雨中,孙氏可坐不住,赶紧穿了外衣,也撑开一把伞追在后面。
孙氏来到前院堂屋,把桌上的烛火拨亮,放到一只灯罩子一手举着,另一手护着风,来到堂屋门口的廊下朝院子门口张望。
院门口,杨华忠门刚拉开,一人便随着那门往里面栽倒,被杨华忠扶住。
“长根?”
“老三,可、可算把你给喊醒了。”
杨华忠摸着长根身上这湿漉漉的一片,浑身冻得发抖,“进屋再说。”
堂屋里,夜里睡觉之前的火桶里火势还在,孩子们的鞋子都放在里面整宿的烘着。
孙氏把鞋子一股脑儿捞出来,将火势拨得旺盛几分,杨华忠扶着冻得僵硬的长根坐进去。
孙氏转身又泡了热茶端过来,让长根喝。
好一阵长根才总算缓过一口气,颤抖着唇对杨华忠道:“老三,我是过来跟你这借马车的,我那侄子突然犯病了,不晓得啥病,请了福伯父子过去,福伯都被那兔崽子给推到地上闪了腰,福伯家长子说,我侄子这病来得蹊跷,像是失心疯,又像是狂暴症,他们治不了。”
“啥?你是说老根哥的儿子李茂那小子发病?”杨华忠有些不敢相信,边上的孙氏也是惊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