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苦啊,没爹没娘,是我这个大伯拉扯他,跟着我吃了不少苦头!”
“我打铁,他拉风箱,我犁田,他帮着扶犁头。五六岁大,垫着凳子站锅台刷过做饭……”
“没穿过一件好衣裳,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大冬天都是穿草履鞋,脚都冻烂了!”
“十二岁自己学打猎,这些年家里吃穿用度都是靠着他卖猎物换钱……”
“他好多时候进山一去就是三五日,我在家里提心吊胆。”
“他回来了,一身的伤藏在衣服里,关上门躲在屋里换药不让我晓得。”
“其实我都看到了……”
“这孩子懂事啊,就是命苦……”
“我是个没用的大伯……”
骆铁匠回想起往事,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历历在目。
汉子说到伤心处,忍不住趴在桌上失声痛哭起来。
白老五安慰道:“骆大哥你莫要难过嘛,先苦后甜,男孩子更要多敲打才有出息。”
“你瞧现在的骆小子,比同龄人胜了十万八千里。”
“他还遇到了晴丫头,嘿嘿,那么刁钻古怪又鬼精灵似的丫头,可不是一般男人能驾驭得了的哟!”
听到白老五这番话,骆铁匠的情绪才稍稍好一些。
他抬起头来,抹去脸上的泪水:“是啊,这真是他的造化了。”
白老五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于是,抛出今日过来的真实来意。
“骆大哥,我这趟过来,是有件事想问你。”他道。
骆铁匠道:“啥事儿?你问。”
白老五望了眼屋外,确信无人经过。
方才探着身子,一脸严肃的问骆铁匠:“我想问的,是关于骆小子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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