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油。
“外爷害怕吃到鼻子里了吧?”
一个表姐笑道。
“啪!”
谁知道她话音落地,就被强子二姑一巴掌呼在脸上,显然她这个玩笑开的不是时候。
“死妮子滚出去,胡乱说啥呢?”
被打的表姐捂着脸跑出去了,其实她当时也就十几岁而已,根本分不清事件轻重。
“打娃娃做甚,不懂事的丫头片子!”
强子爷爷说道,他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对一群孙子外孙都很疼爱,也许这就是人常说的隔辈亲吧!
“大……我把等挑亮了,您快趁热吃吧,这是娥子给您做的,也是您爱吃的!”
老爷子再次揉了揉眼睛,开始低头吃起了荷包蛋。
“姨夫(老一辈对岳父的称呼),您今晚就住在这儿,跟孩子们睡一个炕上,明天我套车(驴车)送您和我姨(岳母)回去!”
二姑父说道。
“明天啥明天,让大在这住几天再说,不着急回去,又没啥紧活!”
二姑责怪二姑父。
“嗯嗯……是嘞是嘞,让姨夫多住几天,啥时候想回去了再回去。”
二姑父唯唯诺诺,他在家里有些惧怕二姑。
“不用了,明天就送我们回去,要是住在这里,我怕家都给人折腾没了,你下边还有两个弟弟没交代呢!”
老爷子一边吃着荷包蛋,一边说道,拿筷子的手还会时不时的揉揉眼睛,似乎真的看不清了。
吃完荷包蛋后,老爷子就和几个外孙在大炕上睡下来,走了十几里夜路,老人也乏了。
不过最大的外孙夜里没怎么睡着,因为老爷子时不时的大喘气,又或者呻吟,不知道是人老了还是出了啥状况。
最后天亮的时候,他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结果刚睡着没多久,就被老爷子干枯的大手拍醒。
“栓子……栓子醒醒。”(强子最大的老表叫蔺家栓,也就是老爷子最大的外孙)
“嗯……咋了爷,您睡醒了?”
“天怎么这么黑呢,把灯给爷点上。”
这话让栓子有点懵了,此刻天已经大亮,虽然厦房里光线不是太好,但是也绝对不黑。
“爷……你眼睛咋了,这天都亮了啊?”
栓子一骨碌爬起来,用手在外爷的眼前晃了晃,只见老爷子虽然眼睛睁着,但是似乎没有焦距的样子。
“爷……你看不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