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酒壮了胆色,便一骨碌睡下了,如果睡倒次日天明,顶多是仓皇而出,有些后怕。此时半夜醒来,山林间隐隐有绿光闪烁,指不定有多少野兽等着送上门的口粮,他只能咬牙硬挺。
可外面如此安静,倒是把那淅淅沥沥的声音显得十分明显,仿佛每一次敲击声都震荡在自己的胸口,他抱紧的身子坐在墙角,却不敢闭眼。他害怕一闭上眼睛,就有一双冰冷干枯的手,扶上自己的面颊,就在他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的时候,突然感觉耳边吹来一阵冷风,有什么东西爬上了自己的头顶。
他吓的哇的一声跳了起来,发现墙边有个破洞隐隐透着外面的月光,呼呼的灌着晚风,而头顶那东西竟然是一只硕大的老鼠。这老鼠早就习惯了爬在死人的身上,谁料到这次居然是个大活人,它也吓了一跳,吱吱的怪叫着,就逃到了另一侧屋子里。
只听见一声凄厉的哀鸣,这硕鼠便没了动静,他的心脏狂跳不止,生怕隔壁的东西会顺路来自己这边光顾一下,便赶忙祭出自己的最大依仗“阿弥陀佛,见怪莫怪,小僧只是借宿一晚,勿要紧张…”嘀嘀咕咕念了起来。
人在紧要关头总会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作死行为,他心情稍稍缓解之后就产生了一探究竟的欲望,悄悄的靠近了另一件屋子,他顺着屋门向内看去,发现屋子正中,端端正正的放着一口棺材,但是这棺材不大,三尺长二尺宽,难不成里面是一具早夭的婴孩。
他鬼使神差的不知受到了什么诱惑,居然走进了屋内,发现刚才那只硕鼠已经七窍流血而死,倒是被吓了一跳,后退了两步,一个踉跄撞到了这口棺材。而这棺材的盖子仿佛纸糊的一般,直接被撞飞到了一边,棺材里面咔咔的声音就更加明显了。他吓得赶紧退到了一旁,但是却什么也没有发生。于是他胆子一横,走到了棺材前,顿时愣住了。
之前这口棺材中间,金丝玉帛中,包裹了一个约二尺长的带把铜铃,而四周的木头因为干枯,咔咔的裂开,仿佛有人在敲击一般。这口棺材,原来是一个装东西的盒子,只不过身处义庄中,下意识的就被当成了棺材,弄了个乌龙。
他伸手去取这个铜铃,握着把手铃铃一摇,却发现无论怎么摇都没有声音,便只能作罢,准备将其放回原处。可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屋外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不知不觉间,天色居然已经大亮了。
“特娘的,这钱真是不禁花,才享受几天就又要饿肚子了!”
“还不是你去赌钱,要不然这些钱起码能撑个十天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