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被亲人背叛过,徐达、李文忠这样的心腹戍边练兵,自己都睡不安稳,隔几个月便会将这些人叫到金陵来。
哪怕是华云龙犯了点错,自己也要将他从北平喊过来。
因为他们是武将,粗鲁一点,欺负百姓一点,欺负文官一点,自己看在他们的功劳上,可以适当宽恕。可若是做了不应该做的事,脚踏入了不该踏入的地方,那就需要严惩。
忠诚是第一位,若没有了忠诚,其他都是虚假的。
朱元璋想明白过来,派人传令徐达、李文忠、冯胜回朝。军队信仰的问题,必须与这一干主将商议。北面边疆不会有事,王保保估计此时也在放羊,给战马补膘,一时半会也不会跑过来。
将沐英送来的文书揣在袖中,朱元璋打算临睡之前再看一遍,然后又开始处理政务。
吏部官员认为北方郡县民少事简,而设官如南方郡县,同俸给之,有些疲民,建议削减北方府州县官员三百零八人。
这建议倒是中肯,像是河南行省,没多少人,就不需要设那么多县丞、主簿、同知、判官等,山东一些州府也可以精简下人员,节省点俸禄是好事,等到人口增多之后,适当增添官员便是。
雷电闪烁,撕开黑夜。
凤阳府,濠梁驿馆。
满是络腮胡子的华云龙冒雨入住,驿馆的人小心伺候,谁也不敢得罪淮安侯。
华云龙阴沉着脸色,命人送来一坛好酒,吩咐随从各自安歇,独自一人进入房间之中。
窗户没关。
外面闪电不断,华云龙站在窗边,看着暴雨倾盆,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凤阳还是老样子啊,如此大的雨,持续个三五天,恐怕成涝灾了吧。”
担心这里的百姓?
华云龙提起一坛酒,直接往嘴里灌,许多酒水从嘴边流淌而出,打湿了胸膛上的衣襟,又如窗外的雨,泼落在地板之上。
“上位,这两年来可没少斥责咱,可也不至于让咱丢了兵权吧?”
“眼下纳哈出时不时南下辽东,王保保又在关外虎视眈眈,就应该让咱留在北平好好练兵,多大点事,至于如此急切地召唤,还让何文辉代掌兵权?”
“我华云龙对上位,可是忠心耿耿!”
一坛酒,喝了个尽。
华云龙随手关上窗,脱下外衣,躺在床上,盯着忽明忽暗的房间,昏昏沉沉。
天亮了。
亲军孙九叩门,房间内却并无动静,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