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嘎吱~”
酒壶怦然落地,碎得七零八落,酒香四溢,而紧闭的殿门也在此刻缓缓打开。
尘尧就站在房门口,用一种极度失望、愤怒的表情看着自己的儿子,高渝站在门外,服侍了皇帝一辈子,始终处变不惊的老太监这回也慌了,大气都不敢喘,刚刚太子殿下的话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陛下,陛下饶命啊陛下!”
“此事与奴才们无关啊!”
“砰砰砰!”
几个太监人都吓傻了,拼了命地磕头。
尘尧咬牙切齿地盯着尘洛昭,最后愤然离去,冷喝一声:
“在场内侍全部杖杀!”
“起驾,回宫!”
从始至终,皇帝都没有跟太子说过一句话,但眼神中那种失望让尘洛昭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酒一下子就醒了,双目无神,一声痛彻心扉的哀嚎响彻宗人府的夜空:
“父,父皇!”
……
“百官入殿!”
“跪!”
“山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谢陛下!”
文武朝臣分列两侧,今日司马仲骞、齐王、秦王,六部尚书,乃是一部分皇亲贵胄全都到齐了,天阙殿上站得满满当当。
所有人都低垂额头,屏气凝神,有眼尖的人已经瞄到高渝捧着两道圣旨侍立在旁,他们预感到了今天朝会的不同寻常。
尘尧沉默了很久很久,殿中始终没有臣子敢抬头,最后他轻轻地一挥手:
“宋大人,你来宣旨吧。”
“微臣遵旨!”
礼部尚书宋慎如恭恭敬敬的往前走了两步,站在玉石阶的下沿,从高渝的手中接过了一道圣旨,朗声喝道:
自古帝王之治天下,皆以储君为重,寄望于龙裔之贤,以承宗庙,继大统。
然太子者,国之储贰,必以德行为先,才学为辅,方能安邦定国,福泽万民。今观皇长子尘洛昭,言行有失,德行不修,既不能勤勉于学,以增其智;亦不能恭俭于身,以养其德。更甚者,或有悖逆之行,失人君之体,朕心甚忧。
昔者,舜以孝闻,而得帝位;商汤以德立,而兴王业。太子之责,重于泰山,非但承嗣之任,亦乃国家安危所系。今太子之失德,已非一日,群臣屡谏,而太子不改,反生骄纵之心,此乃国家之大不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