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景炎的眉头皱了起来:
“百里兄,这些话说出来怕是有点涨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吧?
本殿可还等着砍下顾思年的人头,为皇弟报仇呢。”
“哈哈,殿下勿忧。”
百里曦朗声一笑:
“凭他一个人可成不了气候,在雍州前线指挥的也不是他顾思年,而是兵部侍郎胡瀚苍那个老东西在我面前,不值一提!”
百里曦的口气大得吓人。
申屠景炎精神一振:
“你有破敌之策了?”
“呵呵。”
百里曦笑了笑:
“自古以来要想破敌,无非两条路可走。
一是战场厮杀,二是敌人内乱。
时值盛夏酷暑,不是动兵的机会,但稍微做点手脚让凉人自己乱起来,我们看戏,岂不美哉?”
“让他们自己乱起来?”
申屠景炎有些疑惑:
“何意?”
“驻扎在雍州边境的凉军实际上分为两个派系,一个是胡瀚苍为首的雍州卫、一个是葛靖为首的琅州卫。
这两帮人牵扯着大凉朝堂的纠纷,从几次战局来看他们一直是貌合神离,互相使绊子。”
百里曦的嘴角诡异一笑:
“若是能让他们狗咬狗,岂不美哉?”
……
函荆关的议事厅里聚集着一大帮武将,屋中的气氛有些压抑,因为上次两座军镇遇袭的战损总算是统计出来了。
端坐主位的胡瀚苍脸色不太好看,冷声道:
“左函军镇、右函军镇,总计守军一万五千兵马,经此一战,余兵不足三千,晨字营两千精锐骑兵,活下来的只有六百骑。
诸位将军,我们损失惨重啊!”
屠震的脸皮抽搐了好几下,战死的兵马全都是他雍州卫的人,一仗下来损兵过万,即使以雍州卫的家底也吃不消啊。
胡瀚苍没给众人说话的机会,接着说道:
“本官乃兵部侍郎、又是此战的指挥,自当负全责,我会上表京城,向陛下请罪。
但老夫希望,日后再与燕人交战,你们务必慎之又慎!”
“诺!”
“今日要议的就只有两件事。”
老人竖起两根干枯的手指:
“第一,侧翼的两座军镇地势险要,事关雍州安危,该守还是要守的,从今日起雍州卫守右函军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