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对方喝没喝过黄仙姑捎回来的茶。喝过的一提起来,全都是呲牙咧嘴的怪模样。可真没喝过就没面子,转着弯找赵开来要,纯自己找罪受。”
“这回给你来好茶。”
我把姜春晓让到沙发上坐下,拿出珍藏的那一小包茶叶,捏了一小撮,仔细搁玻璃杯里,倒了沸水一滚,登时清香满室,连线香味都给压下去了。
姜春晓脸色当时就变了,“哎,哎,姓周的,你差不多得了啊,拿这茶招待我,是真想我把这条小命赔给你怎么着。话说前头啊,我这人主打一个脸皮厚,吃干抹净不认账绝对能做出来。”
我笑道:“姜主任,你慌什么。这样,我先说一说这事,你听听,要是觉得不好,那就当我没说,行不行?”
姜春晓板着脸说:“能不能不说?”
我为难地看着茶杯,“这茶都沏上了……”
姜春晓叹气道:“你在电话里跟我说地仙会的事情有进展了我才来的,你要说这事不会跟地仙会有关系吧。”
我说:“在金城,但凡见不得光的大事,基本都跟地仙会脱不开关系。”
姜春晓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不就是个江湖术士建的组织吗?让你说的,倒好像是一统这金城黑道了。”
“江湖术士落地生根,那就不是术士,而是立地神仙。显圣扬名宣告天下,就等于是上天庭成就金仙,位列仙班,可以吃全国的香火供奉。不显圣扬名,也可以吃这一地的浮财。要吃浮财,就得上下勾连,将这黑白灰联成一体,没有比做术士的更适合做这个。术士显技,上可投其所好,下可威慑镇伏,站在中间,天然就是个桥,求财的求权的求门路的上了这桥就能四通八达有求必应。”
姜春晓道:“不就是掮客嘛,四九城里别的不多,就数这套路多,胡同窜子都敢自称能搭上海子里的关系,讲究的就是个敢吹敢骗。这术士做掮客能强到哪儿去?”
我屈指一弹她面前的茶杯,登时有一条黑蛇在腾腾茶水中浮现,蜿蜒游动,昂首吐信。
姜春晓吃了一惊,盯着茶杯看了又看,道:“你这手儿有点意思,蛇是打哪变出来的?”
“这是障眼法。”我这样说,却不做解释,再一弹茶杯,黑蛇便消失了,“一般的掮客要么靠吹要么靠自来的关系,只有术士做掮客,不用靠吹,用靠关系只消露这一两手,胜过无数言语。将来真要出了事,做切割也容易。江湖术士四方游走显技求名,谁敢说没跟他接触过,一句好奇不熟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