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股微风吹了进来。
摆在门口的符水篷的一声蹿起老高的一丛人头。
微风立止。
我依次将灸针拔下。
人面斑越加清晰,尤其是嘴部更是肿胀变大,更显出几分狰狞凶暴。
“可以了。”
随着我这一声,杨晓雯如一滩烂泥般软软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我出去把已经煮好的药水用盆端进来,放到诊床上,对她说:“我这里条件不行,不能让你做全身药浴,你先坐到盆里,把重点位置泡一下,趁着官口拔开,可以最大限度吸收药效。”
杨晓雯挣扎了几下,却怎么也爬不起来,只能低声对我说:“帮我一下,我没力气,起不来。”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
我把她翻过身,抱起来,坐到盆里。
她低低的呻吟了一声,突然搂住我的脖子,趴在肩膀上呜呜哭了起来,哭得好不伤心。
这个变故让我有些心里没底,赶紧先给她把了把脉,确认身体没有问题,又观察了一下泡在盆里的位置,确认施术过程也没有问题,便安慰她说:“放心吧,非常完美,你这苦头没有白吃,只要坚持一个月,一定可以完全治好。”
结果我这么一安慰,她反倒哭得更厉害了。
这我就没办法了。
治外路病我就在行,安慰人我是真心不懂。
妙姐从来不需要我安慰。
我也从来没见她哭过。
杨晓雯搂着我的脖子不撒手,我也不好就这么甩开她,只能由着她往我肩膀脖子里流眼泪。
她足哭了十多分钟,直到我提醒她不需要再泡,才抽着鼻子慢慢停下来。
不过她还是没有力气完成任何动作。
医者父母心,我只好再把她抱出来,再帮她擦干药水,然后套上裤子。
她就一声不吭地由着我摆布。
我把她抱到沙发上,将之前写好的第二个方子拿给她。
“这上面有两副方子,照方抓药。第一副每天晚上煮好药水,准备做药浴。第二副做成香囊挂在腰上,除了洗澡不要离身。明天让张队长来帮你请我出诊,我以后每天晚上去你家里给你做拔毒,处理完之后,你直接泡药浴,这样效果比较好。你多歇一会儿,缓过劲来再走。”
杨晓雯说:“我没力气了,今晚还住你这儿吧。”
我对此无可无不可,反正客房也是给病人住的,谁住不是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