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柜台时,他目光无意间看见柜台下丢着一个鼓鼓的编织袋,袋子的拉链开着一半,一张宣传单页若隐若现的浮现莱阳眼中。
此时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让他弯腰抽出一张宣传单。
当单页捏在手中时,莱阳顿时石化。
这是千人场的宣传单,内容和公众号里发的海报类似,但又有一些细微改动,并且大封面用了油画上的自己,作为背景图。
徐沫依靠在柜台前,看向宣传单说:“一袋子里大概装了两千份,她拎来过四个袋子,发了三袋半,这月基本除了画画,就是在发传单。”
莱阳曾经开会时说过,千人场如果靠发传单卖票的话,最少要发二十万份。
这种做法跟愚公移山没什么区别,可袁声大,却默默的替自己移了一遍。
一种说不出的苦涩感从心尖处渗出,随即席卷全身,酸了鼻头,红了眼眶。
……
出了徐沫画室,已经到傍晚了,此时天阴沉下来,一片灰蒙蒙,水沫子隐藏在云层之中,凉气逼人。
街对面写字楼里出来的白领们,匆匆看眼天后,拿着公文包快速朝地铁、公交站走去,路上放学的孩子,也三五成群的跑着、喊着……
莱阳木讷的打车回小区,放下画后,又在门口便利店里买了一箱啤酒,抱着敲响了袁声大的房门。
她穿着睡衣,头发随意的落在肩膀上,看见一箱酒时,鹅蛋小脸上挂着愕然之色。
“干吗?”
“找你聊聊天。”
莱阳将酒箱子蹲在茶几上,拆开,拿出一瓶递给袁声大,她坐在沙发旁,一双大眼睛睁的铜圆。
“你要是跟我聊阿鲁的事,咱就别喝酒了,我不想喝。”
“不聊他。”
莱阳撕开一罐瓶酒,猛地喝了一大口,结果喝太急,还被呛了一下,酒水噗的一声喷出来一半。
袁声大连忙抽出两张纸给他擦着下巴,一脸嫌弃表情:“你个瓜娃子要死啊,我刚把茶几擦干净。”
莱阳没搭理她,又喝了一大口,袁声大满脸震惊。
“怎么了这是?跟你静静又吵架了?来……给我说说。”
“你喝不喝?”
“……那就陪你喝一点,但我不能喝太多,昨晚喝的胃里疼。”
说着,袁声大扯开易拉罐开口,轻轻抿了一口,随后又茫然的看着莱阳。
“你和阿鲁之间,到底发生关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