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泪又忍不住的掉了下来。
陈艺发现了我的异状,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递给我,轻声说道:“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太难过了,奶奶她也不希望你这样的。”
越是听到这样的话,那些关于奶奶的画面便更多的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最后想起奶奶那些坏了补,补了又坏,却还是舍不得扔掉的袜子和衣服,我终于泪崩了……我觉得自己好亏欠她,给她的关心也不够,可是却彻底丢掉了弥补的机会……人生中,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痛苦的?
看着我哭,陈艺也跟着哭,她抱住了我,抚摸我的头发,哽咽着说道:“江桥,虽然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好难过……”
我痛哭着:“我真的很想、很想带她去外面走一走,她活了一辈子,最远没有出过南京城……上次,上次我去养老院看她,电视里正在放着大理,她说大理好看,然后拉着我的手,要我带她去大理走一走……你说,想起这些,我怎么能不难过?……”
陈艺将我抱得更紧了,她摇着头,也哭得很厉害:“你真的……不用太自责……因为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至少这些年你努力工作没有让奶奶缺过钱,只是她自己信奉勤俭。所以那些你觉得很苦的日子,对于奶奶……她自己来说,也许却是一种快乐呢!”
陈艺是个很会劝人的女人,我渐渐不哭了,然后又一次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我不敢想象,如果只有我一个人闷在小旅社里,我想念奶奶的痛苦会被放大多少倍。
……
路灯下,我和陈艺在一张木制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她一直挽着我的手臂,然后靠在我的肩上。我相信,此刻我们之间的亲密和爱情并没有什么关系,更多的是出于亲情。就像我们还没有恋爱之前,也会像兄妹一样勾肩搭背的去逛街,去吃饭。
因为有她的陪伴,我的心终于在此刻安宁了一些。片刻后,她轻声对我说道:“对了江桥,快给赵牧发个信息吧,让他回来参加奶奶的葬礼,他应该回来的。”
我应了一声,然后从口袋里拿了手机,我找到赵牧的微信,给他发了一条文字信息:“奶奶今天晚上走了,回来参加葬礼吧。”
此刻已经是深夜,我没有指望赵牧会回复,但是他在下一刻便给我打来了电话,他的声音很低沉:“桥哥,奶奶怎么走的这么突然?我上次去看她的时候,她的精神都还不错!”
“她进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是胃癌晚期了,做化疗也没有能够阻止癌细胞的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