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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就算老金一家照顾我的这些年是另有所图,我也记恨不起来。因为我已经习惯了自己所在的城市里有他们,是他们让我觉得,家里面的事情,还有人可以商量,可这也是我恨杨瑾和江继友的原因。
……
夜晚的上海,要比白天多了一些梦幻,可也少了一些真实,就像那些闪烁的霓虹,我们可以看见却触碰不到,我和赵牧一人搀扶着奶奶的一边就这么在小道上走着……
在我的记忆中,类似的画面还是发生在我们送奶奶去敬老院的那一年。那天,我背着奶奶,赵牧拿着行李,我们就像两个无知懵懂的少年,将所有的忐忑都放在一无所知又很飘忽的远方。
那时候的我和赵牧真的活得很没有安全感和方向,但是感情却很好,我们知道,对方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里为数不多的亲人、兄弟。
而现在,时间将我们之间很多的情谊都冲刷淡了。也许,是我太敏感,在赵牧的心里,他还是认我这个哥的。这不,就算是千里迢迢,他也回来了么。
散步的这一路,奶奶一直和赵牧聊着一些生活琐碎,得知他在国外混的还不错,奶奶很是为他感到开心。赵牧也把奶奶当做是个无话不说的对象,甚至将自己攒了多少积蓄,准备什么时候回南京买房置业的计划都告诉了她。
走了约莫20分钟的时间,奶奶停下了脚步,她看了看不远处的住院大楼,对我和赵牧说道:“你们哥儿俩就别陪我了,赶紧找个烧烤摊,该喝喝,该吃吃……”说着她又转而对赵牧说道:“小牧呀,我知道你是个稳重的孩子,烟酒不沾,可是今天晚上你一定要和江桥喝开心了……他这孩子,从小孤苦,打心眼里疼他的人少,坑他的人多。仔细想想,你又何尝不是呢!这是你们的命,但也是你们的缘分,能住在一个巷子里,就更是你们的缘分了!”
赵牧点了点头。
奶奶将我的手和赵牧的手放在一起,又轻声向我问道:“桥,还记得你小的时候,小牧家的鸡鸭下蛋了,他自己不吃,也要抢几个送给你吗?”
我笑了笑,回道:“记得,这些事儿我都放在心里,忘不了。”
我说着又想起了大概十岁时的那个冬天,赵牧手上捧着还冒着热气的鸡蛋,等我起床的画面。他是真的舍不得自己吃,总以为我爸妈走了,我需要关怀。他是个很有同情心也很善良的孩子,不争不抢!
奶奶又拍了拍赵牧的手,问道:“小牧,你还记得,在你高考那年,得了急性阑尾炎,三更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