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果然有几株桑树和杏子树,但杏子还没结出来,只有满树的杏花,桑葚则已变成了黑红色,显然已经熟透,不少桑葚掉在地上,几只鸟雀儿正忙碌地啄个不停。
“走,翘翘姐,我们去摘桑葚。”小青将胡翘翘拉到桑树下。
两个女孩儿卷起袖子,露出霜雪般的玉臂,开始摘起了桑葚。
胡翘翘摘了一颗桑葚放进嘴里,酸酸甜甜,甚是好吃,于是又摘了几颗,用帕子捧住,欢天喜地地跑回到陈子均的身边,拈起一颗放到他唇边。
“这桑葚挺甜的,相公你快尝尝。”
她十指玲珑,虽然未蓄指甲又不着蔻丹,但根根若削葱白,与紫黑色的桑葚相映衬,一时竟让人不知道哪个更好吃一些。
陈子均低下头,嘴唇就着她的手指,吃了两三颗桑葚,“好了。”
胡翘翘软声道,“再多吃几颗。”
陈子均不忍拂她的意,又吃了两颗。
“不错。”
胡翘翘眉眼弯弯地道,“好吃吧,我再去多摘一些。”
这时,陈子均目光一扫,发现了什么,旋即勾起唇角,微微笑道,“娘子等会儿,我突然有了诗兴,想作一首诗送你。”
“作诗送我?”胡翘翘一愣,眼里绽放出惊喜,“好呀,相公快说。”
陈子均看着她,慢条斯理地吟道,“山道宛自白云生,春光始于清溪长,侍女相唤摘桑葚——”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下来。
胡翘翘好奇地追问,“最后一句呢?”
陈子均又顿了会儿,才不紧不慢地接了下去。
“——跌落鬓边栀子香。”
胡翘翘睁着明眸,她自然觉得相公做的诗是极好的,正要大肆赞美,马屁如潮,但看着相公似笑非笑的神情、似含着几丝促狭与调侃的目光,直觉没那么简单,便又将这几句诗在心中默默咂摸了一遍。
“山道宛自白云生,春光始于清溪长,侍女相唤摘桑葚,跌落鬓边栀子香……”
忽地,她反应过来,抬手往头上一摸,便是一愣。
哎呀,她的那朵栀子花哪儿去了?!
小狐狸左右转动脑袋,终于在不远处发现了落在地上的栀子花,连忙跑过去捡起,再重新插回头上,冲正看着她笑的陈子均吐了吐舌头。
相公真是坏心眼儿,明知她的花掉了也不直说,非要作一首诗来拐弯抹角的提醒。
哎呀,不行,自己怎么能说相公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