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董仕,笑着打招呼。
“刚吃完饭。”董仕语气熟悉地回答,“钱伯,这是我们酒楼新来的秦师傅,专门做白案点心的,预计交流一两个月就走。明天有空你一定要过来捧场啊。”
大爷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秦淮,笑眯眯地点头:“黄师傅总算愿意招新的白案点心师傅啦,早该这样了。当年井师傅还在的时候,那国营饭店就是点心炒菜都卖的。”
“小郑心气高,想赚钱,不当厨师下海了。你师父觉得宁缺毋滥,招的点心师傅只要没有小郑的手艺就不满意,怕堕了井师傅的名声。”
“要我说这都多少年了,除了我们这些老东西谁还记得井师傅,你都没见过你师公。请别的点心师傅,卖点普通的点心也不丢人,你师父就是太轴。”
董仕没接话:“师父只是觉得咱们店也没有厉害的点心师傅,有前途的点心师傅来我们店耽误了。”
大爷笑笑,走了。
秦淮在边上听的有点不明所以,井师傅他知道是谁,可是黄记酒楼不是黄胜利开的吗?和井师傅又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黄师傅会为了不堕井师傅的名声,不雇新的白案厨师?”秦淮有些好奇地问。
董仕非常罕见地迟疑了一下,想了两分钟,才解释道:“秦淮你有没有发现我们酒楼附近都是老小区,没有什么商场。”
秦淮点点头,他早就发现了。
郑达给他租的这个小区虽然是老小区,但和周边其他真正的老小区比,已经算是设施很好很新的了。
“因为这一块是老城区,黄记酒楼就是之前的国营饭店。国营饭店倒闭后,我师父不想让饭店就此关门,就自己出钱买下了,在原址上开了现在的黄记酒楼,后来生意好了之后把周边的店铺都盘下来,才扩张成现在的样子。”
“前两年黄记酒楼叫黄记酒家,后面安尧哥觉得酒家这个名字听起来像卖酒的,就把名字改了,师父也同意了。但是还是有很多人习惯性叫我们酒楼黄记酒家,不过也没什么,因为一般大家都叫我们黄记。”
“这附近原先有很多国营厂,往前两条街转过去就是之前的棉纺厂,不过棉纺厂早就倒闭了。”
“这边上住的很多居民,都是我们店的老客人。但吃饭的频率不高,一个月可能也就一次,但是吃了很多年。有的客人,比如说刚才那位钱伯,他之前是棉纺厂的会计,我师父说他四十年前黄记还是国营饭店的时候就住这附近了,这些人都是尝过过我师公的手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