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桌上放的全是坚果之类的零嘴,瓜子、花生、核桃、干果混在一块,坚果堆隔壁就是瓜子皮,丰富得简直不像是这个屋子里能出现的零嘴。
惠娘把小篮放在地上,揭开布露出里面的东西,全是白薯。
“姐姐,玉米面的价格又涨了,我钱没带够,只能买白薯。”惠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现在女校放假,用不上我们这些杂工,早知道就去找一份丫鬟的活计了,过年的时候还能拿点赏钱去巷子口的二荤铺买点下水。”
陈惠红淡定地磕着瓜子,说:“当丫鬟容易被打死。”
在惠娘震惊的目光之中,陈惠红继续说:“我上次坐在秦记饽饽铺门口听里面的伙计说的,说是龚府还是哪家又拖出去几个埋了。还说哪个戏班新晋的小生唱了一出什么惹了什么爷不开心,被活生生拔了舌头。”
“无论是当丫鬟还是唱戏,都是高危职业。”陈惠红做总结。
惠娘虽然有些听不太懂,但是觉得很有道理,连连点头。
“吃吗?”陈惠红塞给惠娘一把瓜子,惠娘连连摆手拒绝。
“今天想吃点什么?”陈惠红起身问。
惠娘认真地想了一下:“我想吃黑面饽饽。”
陈惠红没忍住啧了一下,显然不是很理解惠娘这是什么口味居然爱吃黑面饽饽,但还是点点头推门,准备往外走。
惠娘连忙去里面的房间给陈惠红拿衣服。
“姐姐,棉衣!”
“哦对,差点忘了穿。”陈惠红拿着衣服站在门口直接套上。
她这身衣服看上去就比惠娘的好多了,干净,布料明显要厚实一些,看上去也不是灰扑扑的,更没有泛黑泛黄。
最关键的是,她这身棉衣很厚实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稻草塞多了?”陈惠红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发出沉闷的声音,“棉花都抠出来了吗?”
“都抠出来塞进被子里了。”惠娘道,“现在被子可暖和了。”
陈惠红点点头,出门了。
陈惠红住在外城。
可能是因为天冷下大雪的缘故,路上的人非常少,路面上的积雪也基本上没有人清理,偶尔有几个出来扫雪的也都是只扫自家门口。
陈惠红一身新棉衣,走在路上,绝对是路上最靓的仔,走到哪儿都有围观路人窃窃私语几句。
“疯小姐又出门了。”
“瞧你这话说的,她哪天不出门。”